各種先進儀器下,這條路上,所有的生物痕跡基本上都逃不掉三人的勘察。
一根羽毛,甚至一點皮屑,都逃不過儀器的掃描。
但是這樣下去,也就導致陸川等人搜集到的物證實在太多。
這不,離開葡萄園還沒有二十米,就已經發現了幾百個生物痕跡。
劉國棟皺眉搖搖頭:「這些東西是好用,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以這個工作量,我們掃描完這一兩千米的道路,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覺,十幾天也干不完。」
「還有這麼多檢材,咱們也沒有人手進行分析驗證,得換個思路。」
「我看這樣,」老白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現勘辦公室就這幾個人,這麼多檢材要是都弄回去,沒有幾個月根本分析不完。
「孩子從家出來,往前面大概三百多米是直線,這個方向看上去,一眼無遺。」
「兇手無論是臨時起意殺人,還是早有預謀殺人,大概率會在一個無人隱秘的地方。」
「這三百米直線離孩子家太近,孩子父母很容易發現。」
「還有後半段的四百多米,也是直線進入自然屯,孩子如果呼救的話,也容易引起注意。」
「我看我們應該把重點集中在彎道這裏,」老白在地上劃了一個示意圖。
「這段路,鏈接進入自然屯和進入孩子家的直線,是折線路段,周圍還有樹木遮擋,兇手在這裏動手的可能性最大。」
陸川首先點頭:「我覺得也是把重點放在這。」
老白分析的很有道理,這段距離是最適合動手的。
劉國棟也點點頭:「好,那咱們就確定這三百米的距離是重點。」
不過三人也並沒有完全放棄前段的三百米距離。
只是不在用儀器照射,而使用眼睛觀察。
三月份的海州,天氣雖然轉暖,積雪融化,但是樹木還沒有發芽。
道路兩邊的楊樹只有枝杈,顯得有些蕭瑟。
前半段路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孩子失蹤後,家長和民警已經在這段路上找了幾個來回。
但是並沒有什麼發現。
轉過拐角,劉國棟打開儀器:「就從這開始,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劉國棟所說的疑點,是指人留下的特徵痕跡。
比如腳印,比如頭髮。
像羽毛之類的明顯是動物留下的痕跡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現勘這邊開始工作的時候,孫軍和任強帶領的行動組工作也有了進展。
「我們家在這承包葡萄園已經十年了,沒什麼仇人啊。」
王子涵的父親三十多歲,皮膚黝黑,因為常年勞作,臉上的皺紋很深,看上去有五十歲的樣子。
此刻,男人眼神空洞,蹲在地上抽着煙,眼睛血紅,但是早就沒有眼淚了。
「媽媽,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旁邊的火炕上,王子涵的母親抱着剛剛三歲的女兒,默默的抽泣。
「我們原來是在前邊的屯子裏住,但是為了看護葡萄架,每年開春我們就都搬出來,屯子裏的其他人家也是,冬天在屯子裏住,開春就搬出來。」
「以前有誰和你家有經濟糾紛,或者鄰里矛盾沒有?」
「有!咋沒有!」
男人沒有說話,王子涵的母親開口:「一定是陳老六乾的,殺千刀的,他承包不成葡萄園,懷恨在心,就是他殺了我兒子!」
「住嘴!」
男人呵斥住女人:「警察在這,你瞎說什麼!」
「嗚嗚嗚……我怎麼說瞎說了,陳老六去年還跟你打了一架,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