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這裏沒有驅邪縛魅的民間異人。
這裏沒有無父無母的悽苦嬰靈。
只有兩個傻傻的大孩子,和一群調皮的小孩子。
舞台架子上。
趙三元盤腿抽着煙捲兒,無聊望着漸漸落下的夕陽和飄落的雪花。
學生們基本都走光了,接下來的體育場上不會有人打擾。
八卦流雲陣確實將墮嬰們束縛在其中,卻也是為它們創建的一個最無憂無慮的樂園,即使這場歡樂會很短暫。
「要我說搞這些花里胡哨幹啥?下去後還不是該轉世轉世,該投胎投胎,跳下輪迴井後啥也不記的,直接全收了直接超度不就得了?」
趙三元吐着一個又一個煙圈。
想着最初來東大的時候,是秉承着嘎嘎亂殺的心態,誰搞事情,老子就搞誰。
可世事無常。
想簡單的時候,總有意外驚喜。
想困難的時候,卻出奇的簡單。
誰能料到東大里鬧事的是二十來個小墮嬰?
真沒法下殺手。
那些遭過罪的女學生們,權當是經歷一場小災小難吧,回頭找老帥出點血,補償補償就完了。
至於墮過胎的女學生身份,沒必要去深究,可能她們有着不為人知的無奈,但這依舊是她們的選擇,以後若再犯,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了。
這時,趙三元遠遠看着幾個小墮嬰喜笑顏開的跑來,後邊追着的老康跌跌撞撞,演技相當挫裂,但熊孩子們看不出來,追逐的不亦樂乎。
路過舞台前,老康裝作扶着膝蓋喘氣,小聲道:「我和秀才分別抓了倆,它們的屍骨都埋在五號宿舍樓南邊的林子裏,由東向西數」
得到訊息後,趙三元掐滅煙頭,在小本本上畫着記號。
分工明確。
各有各的活兒。
趙三元肯定不願意陪着演戲玩,他看了看不亦樂乎的小墮嬰們,又看了看舞台上還在給琵琶松弦的老頭,沒有太過擔心,上歲數了也不好硬催。
「抓點緊啊老康,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別一直陪着瘋玩沒完沒了的。」
「知道知道,我和秀才再加快點進度。」老康點了點頭後開始追逐着小墮嬰們,大喊道:「別跑!看我抓到你們後怎麼收拾!」
回應的是鬼臉和嘲笑。
趙三元頗感無奈,就這幫熊孩子,換做自己直接是照屁股一頓揍,打到它們連哭哭唧唧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一陣陰氣撲面!
蹭着他的腦殼飛向琵琶老頭!
說時遲那時快,趙三元猛地一探手。
陰氣激盪。
匯聚成墮嬰頭子的模樣,被趙三元抓住腳踝倒拎在半空中。
「玩埋汰的是吧?老子在這你都敢去附身捆竅?真——」
嘩啦啦~
絕活兒來的措手不及,墮嬰頭子倒立撒尿。
雖說它撒的不是尿,是具象化的陰氣,但噁心程度相同,正常人被呲到少不得大病一場。
心想就是靠這手倒立呲尿才當的老大,真以為我白給的啊!
「媽了個腿的你別跑!」
一場巔峰對決正式展開。
趙三元勃然大怒拎起老銅鑼,但等跳下舞台的時候,還是掛回腰間,換成了香爐碗。
老銅鑼對陰魂的效果不一,有時候會很顯著,有時候杯水車薪,可對這些削弱大半的墮嬰來說,被震到肯定會痛苦不堪。
心軟也好。
同情也罷。
反正趙三元決定抓到它後必須狠狠抽它的屁股蛋子。
墮嬰頭子非但不懼,還真就對着趙三元拍屁股蛋子,欠揍的很,實打實的熊孩子。
嚴格來說,趙三元的性格也不見得多成熟,不然也不會一人一鬼攆的嗷嗷跑。
還未建成的體育場上,人鬼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