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在一眾太華弟子圍觀下,甲子踏空降臨在靜靜佇立的江沉舟面前。
江沉舟面色沉靜,摘下背後銅管:「甲子長老,江沉舟討教。」
丙寅眉頭一皺:「放肆!如今大長老已經身為逆劍峰世尊,你該依禮拜見!」
江沉舟淡淡道:「前年聖尊定下,我等三人競爭世尊位,今高漸雖死,但依太華規矩,長老當與晚輩一戰來定世尊歸屬,何故趁晚輩下山歷練之機擅自登頂?江沉舟,不能服氣。」
丙寅面色一沉,「既然下山歷練,便好生歷練,大長老論資排輩自該擔當世尊位,你身為晚輩,聽命便是。」
江沉舟面色沉靜:「太華規矩,競爭者間,從無輩分之說,江沉舟,敢請大長老賜教。」
丙寅眼中湧現慍怒,剛要說話,甲子卻輕輕擺手:「沉舟啊,你修為尚且不足,此番下山,確實該好生歷練,三五年之後,劍道有所成,老夫讓予你又有何妨?年輕人吶,沉下心,修煉才是第一位。」
江沉舟卻堅定搖頭:「江某修劍,最終為戰,不戰而退,有違劍心。」
甲子凝視他片刻,終於嘆口氣:「也罷,你依照太華規矩行事,本座自然要奉陪。不過若是輸了,便要進入劍冢閉關,穩定劍心,這並非懲罰,而是對你之鞭策,你可明白?」
江沉舟卻搖頭:「不敵,江某自然會出江湖修劍,不需大長老安排。」
甲子沉默片刻:「唉,急功近利,老夫只好親手鎮壓於你,去劍冢好生反思吧。」
說着,他向前緩緩邁出一步,只是一步,就來到江沉舟近前,看了眼他手裏的銅管。
「這個不行,把你的劍喚來吧。」
江沉舟搖搖頭:「不是時候,大長老——請!」
一個請字出口,他氣勢陡然變化,在無數太華弟子眼中,他似乎成為一道不見底的深淵……
而與此同時,丁卯正在和一個年輕人交談。
「齊煞,你想如前代七殺,入太華為庚午,此番總算立下功勳,世尊會記得。不過,最後這件事,你還是要辦好再走。」
那年輕人赫然是當初追隨鳳辰出現在北疆的齊煞,他手中撫摸着兩頭巨狼頭頂,眼中閃爍着幽幽綠光,咧嘴一笑:「某自然省得,不過山下那江沉舟可不在範圍之內。」
丁卯點點頭:「此人自有大長老鎮壓,你只需做好你的事。」
齊煞陰惻惻笑了聲:「恕我直言,山下那位來的蹊蹺,你們小心為上。」
丁卯剛要開口,忽然一個弟子急匆匆沖入殿中,「長老,發現顧青衫。」
丁卯神色一變,霍然站起身:「你說什麼?他在哪?」
那弟子道:「方才有師兄發覺,顧青衫在萬劍鋒山陰十里外活動,目的尚不明,師兄等人已經尾隨其後,命我前來請示。」
丁卯當即道:「做得好,先不要打草驚蛇,本座親自去擒拿。」
他舉步剛要走,忽然扭頭看了眼聖劍,神色有些猶豫。
齊煞見狀微微一笑:「江沉舟、顧青衫原來是在聲東擊西,他既然如此冒險,必有所圖,長老肩負看管聖劍重任,此人不如交給我吧,有這兩頭狼在,他躲不掉。」
丁卯駐足沉思片刻:「好,謹記,顧青衫知道某些秘密,還殺不得,一定要生擒之。」
齊煞拍拍狼頭,徑直出殿而去。
他走後,丁卯來回踱了幾步,神色間似有些不安。
這時候,僅剩的一個中年男子上前:「長老,顧青衫雖資質超凡,但畢竟尚未入聖,如今聖尊和八尺師叔都入了劍冢,對一個年輕後輩,您老何必如此忌憚?」
此人竟是當初那位隨大長老奔赴龍頭頂的鐘浩。
丁卯搖搖頭:「鍾浩啊,你雖然身為五代弟子大師兄,但歷來負責守山事務,和這位當代行走交道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