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眼神微微一亮,故作意動:「倒是個辦法,不過江某與太白居雖然有私交,可這等戰事當前,太白居地處晉國,恐怕也不願背上莫名干係,若有先生出面,太白居方面應該會更安心一些。」
「這……」司馬臨風覺得江凡說的也不無道理,說到底,兩國戰況膠灼,太白居所處敏感,原本是獨立所在,這個時候出海,萬一被人指責里通楚國,的確解釋不清。
「也罷,如此在下便打聲招呼,希望太白居賣個面子。」
他終於下定決心道:「我那侄子司馬塗塗如今便在太白居,待我修書一封,讓他尋周樓主,設法送各位渡江。」
江凡道:「如此,多謝先生了。不過……」他猶豫一下道:「貴侄恐怕對我多有芥蒂。」
司馬臨風道:「你我論交,他不過後生晚輩,在下還使喚的動,江公子不必理會。」
江凡卻有點奇怪道:「司馬塗塗為何去了太白居?」
司馬臨風眼神動了下道:「去送林昭姬過江。」
江凡面含深意看着他:「怕不止如此吧——」
司馬臨風面色不易覺察的變了變:「區區一個後生小輩,也不過是為了同輩之人幫忙,別的事也輪不着他們。」
江凡哦了聲:「輪不着他們,就是有別的事,敢問……」
江凡眯眼瞅着他:「敢問,這別的事,輪得着誰呢?」
司馬臨風提着筆的手微微一頓:「江公子想多了,呵呵,不想公子如此喜愛文字遊戲。」
江凡輕輕一抿嘴:「文字遊戲玩的好……可殺人誅心……」
司馬臨風筆尖剛放在紙上,瞬間一抖,弄污了一片。
江凡低眉看着紙張,似笑非笑:「堂堂書陣大師,也有失手的時候。」
司馬臨風眉目糾結,緩緩放下筆:「江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沒有啊,我想說的剛才都說了,剩下的只是隨意問問,若司馬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倒可以說說,江某洗耳恭聽。」
司馬臨風的神色表明他的內心很有些彆扭,但糾結許久,到底還是咧咧嘴,做出一個笑容。
「公子言,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你我坦誠相交,在下就說說,不過此事與公子無關,聽聽就好。」
江凡道:「你知道,我這人好奇心最重了,就喜歡聽內幕消息,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
司馬臨風沉吟一下:「……是這麼回事。謝家嫡子謝王孫委託塗塗,護送林昭姬下晉南。其中,還有個用意,想經由塗塗請在下出面,請見一下那位酒仙。」
江凡心中一動:「白衣酒仙?」
司馬臨風意外的看他一眼:「公子不會不知吧,太白居最初之所以被稱為天下第一樓,其來歷並非只因為其擁有當時天下最好的酒,天青綠蟻,至於公子後來一曲將進酒雖然更加穩定其第一樓寶座,卻也不是其由來……而是因為,周家。」
江凡沒有插話,只是靜靜聽着。
事實上這些他都知道。周家世封魯地,為魯王。然則後來,為了保住大周,魯家自願將封地盡數交予泰岳,仰天大笑而去。
周家人離開廟堂,定居龍江畔,買下了一座酒樓,便是近三百年來,擁有天下第一名酒天青綠蟻的八大酒家之首——龍江第一樓,自此以開辦酒肆為生。
但周家掌管魯地期間,也有過不少敵人對頭,泰岳為了表彰其功績,偕同皇庭共同頒佈詔令,賜天下第一樓稱號,以此保住周家。
只是廟堂雖高,江湖也遠,周家得罪過的江湖勢力從來沒放棄對周家的報復,然則,無人能得逞。
第一樓的水有多深,沒人知道,但近百年來大家都知道有一位絕世強者常年坐鎮在此,人稱醉生夢死白衣酒仙。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嗜酒如命之人,其人尤好綠蟻,而作為綠蟻中的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