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滿面春風的曹衛國騎着自行車路過,閻阜貴急忙拽着閻解成叫喊:「衛國回來啦,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啊,大爺有事兒找你。」
曹衛國剎住自行車笑道:「三大爺有事兒您說,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
閻阜貴道:「那不是不一樣了嗎,你現在可是機關的領導了。」
曹衛國嚴肅道:「什麼領導不領導的,我永遠都是人民群眾的公僕,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我,我就去哪裏,您老人家可不能給我戴高帽,傳出去讓人笑話。」
閻阜貴搓手笑道:「是是是,你瞧瞧我這口不擇言,口不擇言,衛國你別放在心上啊、」
曹衛國:「三大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閻阜貴將閻解成拽上前,一臉討好的笑着說:「衛國,你也知道我家老大進廠的時間也不短了,工作上也認真賣力,從不偷懶,可就是不開竅,幾次技術考核都沒有通過,我左思右想覺得我家老大可能就不是當電工的那塊兒料,這不聽說你高升了嗎,我就厚着臉皮來找你搭把手,看看能不能幫我家老大調個崗位。」
瞧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閻解成,曹衛國苦笑道:「三大爺您說說您這不是大年初三貼春聯嗎。」
閻阜貴:「怎麼說?」
曹衛國:「晚了一步啊,我現在調到了工業局上班,人都不在軋鋼廠了,您說我怎麼幫您,怎麼幫解成哥,您找我還不如去找二大爺呢,他現在可是革委會的積極分子,深得李主任的信任和重用,請他幫解成哥調崗,那就是小事一樁。」
「啊!」
閻阜貴滿臉的失望:「嘿,你說說,怎麼這樣啊,我以為你高升了,在軋鋼廠說話就更有分量了呢。」
曹衛國:「嗨,俗話說的好啊,人走茶涼,我已經不在軋鋼廠工作了,現在就是想幫解成哥調崗,那說話也不好使,三大爺您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爸我就說不用了,你非得來,你瞧瞧,這不是白費勁兒嗎,我回去換煤了,你自己在這兒吹風吧。」
閻解成一撇嘴,滿臉不高興的轉身就走。
閻阜貴生氣道:「嘿,你怎麼說話呢,挺大的人了懂不懂事兒。」
曹衛國微笑道:「解成哥考核沒通過,心裏也不好受,三大爺您也別太着急,解成哥人聰明又勤奮,考核沒通過只是運氣不好,下次他一定沒問題,得,天不早了,我家那可口子可能等着我吃飯呢,三大爺咱們有空兒再聊。「
不等閻阜貴張口,曹衛國蹬着自行車刷的就沖了出去,快的帶起了一陣風。
等他回到家後,對着閻解成一陣數落:「你怎麼回事兒啊,求人辦事就得有求人辦事的樣兒,你看看你剛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什麼態度啊,那是求人的態度嗎?你要真有本事你也當個領導啊,在我這兒擺什麼臭臉。」
閻解成不忿道:「我怎麼了?我擺臭臉有錯嗎?我早就跟你說了找曹衛國沒用,可你就是不聽啊,怎麼樣,你拽着我找了曹衛國,還不是沒戲。」
閻阜貴臉色難看道:「你啊,你怎麼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你那副冷冰冰的樣兒,人家能樂意幫你?人家又不是欠你的,你,你,你愚蠢,我不管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
閻解成的媳婦勸道:「爸,解成別吵了,不至於,不就是工作上的事兒嗎,我姐夫就要恢復工作了,等他恢復了工作,我去找他幫忙,把解成運作到糧站上班。」
閻阜貴眼中一亮:「哦,你姐夫要恢復工作了?這是好消息啊,你怎麼才說啊,你要是早說我就不去找曹衛國,多掉價兒啊。」
閻解成的媳婦訕笑:「這不是還沒恢復工作嘛,我怕說早了讓大家空歡喜。」
閻阜貴點頭道:「也是,老大媳婦兒你這性格不錯,沉穩,比老大強多了,性子浮躁也就算了,還心高氣傲,也不知道隨了誰。」
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