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棒梗拎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袋,一瘸一拐地穿過狹窄的巷子,滿頭大汗的來到了錄像廳的門前。
他輕輕拍了拍門,門後傳來許大茂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誰啊?」
棒梗:「大茂叔,我回來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許大茂那張大長臉出現在門後。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棒梗,笑道:「還順利嗎?」
棒梗點了點頭,把行李袋遞給了許大茂:「順利,你驗驗貨。」
許大茂接過行李袋,沉甸甸的,走進屋,放在桌子上,拉開拉鏈,裏面密密麻麻地裝滿了錄像帶。
他隨手抽出幾盤,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醉拳》、《笑拳怪招》、《金玉良緣紅樓夢》、《愛奴》、《風月奇譚》、《血芙蓉》……哈哈哈好啊……這些可都是好片子,深夜放映,一定能讓那些老色胚捨不得走。」
棒梗有些擔憂地說:「大茂叔,咱們錄像廳深夜場,放帶色的片子,這事兒好像傳開了,會不會被警察抓啊,我可不想去吃窩頭。」
許大茂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瞧你那小膽兒,放心,我上邊兒有人,上上下下的關係早就打點好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這年頭兒,有錢就是爺。」
棒梗聞言,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
他知道許大茂認識的人不少,而且慣會溜須拍馬,應該不會輕易出事。
許大茂說:「棒梗啊,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錄像廳就由你看着了,你也好趁機會鍛煉鍛煉,不過,你小子可別給我惹事。」
棒梗連忙點頭:「不會的,大茂叔。」
這時,李川從裏屋走了出來:「棒梗回來了啊,怎麼樣,這次出去有什麼收穫嗎?」
許大茂揚了揚手中的錄像帶:「看看,這些都是棒梗從香江帶回來的好片子,咱們錄像廳這下可有的放了。」
李川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許大茂拿着一盤兒《風月奇譚》進了房間,準備為藝術獻身。
棒梗問李川:「川哥,什麼情況?大茂叔要忙什麼啊?我不在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李川:「發生了不少事兒呢,不過,我猜這事兒跟曹衛國有關,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曹衛國回來了。」
「曹衛國?」
棒梗聞言,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冷笑了一聲:「他回來了?好啊,真是太好了。」
在香江的時候,棒梗就想收拾曹衛國,可是曹衛國身邊有保鏢,還帶着傢伙。
可是回了京城,那可就自己的主場了。
自己一定要讓曹衛國知道厲害。
「他回來幹什麼?」
棒梗咬牙切齒地問道。
李川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你是不知道,現在南鑼鼓巷可熱鬧了,停滿了汽車,總是有西裝革履的大老闆去找曹衛國。」
棒梗冷笑:「都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李川笑道:『』棒梗你這是嫉妒吧?」
棒梗瞪大眼睛:「我嫉妒?我呸!曹衛國就是個自私自利的鐵公雞,打小我就看不起他,你等着瞧吧,小時候他沒少欺負我們家,每一筆賬我都記着呢,我早晚讓他好看。」
李川好心的提醒:「你想幹什麼?你可別犯傻,曹衛國那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你要是得罪了他,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棒梗不屑道:「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曹衛國他算什麼東西。」
李川看着瘋了似的棒梗,搖頭道:「你啊,真是瘋了。」
天邊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也被黑暗吞噬,錄像廳里開始聚集起三三兩兩的人群,他們或站或坐,低聲交談,眼神中閃爍着對即將開始的夜晚活動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