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度只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絞盡腦汁地想着,就看見張青從外面走進來,蘇度這才鬆了口氣,對張青道:「事情辦完了?」
「抓了幾個私鹽販子,送到牢裏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張青說着就想像往常一樣,直接拿起茶壺就把壺裏的茶喝光了,但想起蘇世子還在,張青硬生生地收回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就是跑了這麼一天,跑累了。」
「這本該是我的事兒。」蘇度的話讓張青笑了:「這會兒你要成親,等以後我成親了,自然我的事兒也就推給你了。」
「張四府原來也沒有成家。」蘇世子這才插了一句,張青笑了:「我比通判還要小一歲呢。」
「二十四了,也該成家了。」說着蘇世子就笑着道:「京城中那麼多好女兒,不曉得張四府看中了誰?」
「我嗎?」張青自問自答:「我啊,也沒有什麼看中不看中的,只要別人不嫌棄我就好。」
蘇世子又看了張青一眼,蘇度已經笑着道:「在這洞房內我們也看差不多了,就先到外面去吧,我和張四府說下公事。」
蘇世子笑着點頭:「那我就回尚書府了,昨兒尚書大人從外面叫了個小戲班子,這地方雖偏遠,那小戲班子卻不錯。」
蘇度面上的笑在蘇世子離開後就消失了,張青笑嘻嘻地道:「你啊,就跟誰欠了你多少銀子似得。」
「沒人欠我多少銀子。」蘇度說完就道:「真是奇怪,我和兄長從小
一起長大,但為何現在,兄長所說的話,我卻覺得十分地」
「十分地什麼?」張青又倒了杯茶喝着,蘇度仔細地想着:「言之無物。兄長只會夸哪家的戲班子好,哪家的丫鬟生得很美,哪家的繡娘手藝好,哪家的廚子做的菜絕妙。」
「富貴閒人啊。」張青點了點頭,蘇度也笑了:「是啊,他是富貴閒人。」
「富貴閒人誰不想當?」張青反問,蘇度笑了:「有一個人,她不願意當富貴閒人。」
「誰?」張青覺得蘇度說的這個人不是個男子,但蘇度閉嘴不說,現在自己要成親了,成親之後就要對妻子一心一意,不要再想別的女子。君子,要發乎情止乎禮。
蘇度不肯說,張青也就說些別的事兒:「我出城時候遇到那位鄺大人了,我看他面上似乎還有些怒氣,是不是和鄺娘子吵架了。」
「他們父女不合。」蘇度一眼就看出來了,張青噗嗤一聲笑出來:「何止不合啊,你說不合,這不是笑話嗎?」
這對父女就差斷絕關係了,而他們輕易不敢斷絕關係,自然是因為,本朝以孝立國,自然不容許這樣的事兒發生。畢竟,素巧不孝父親,那鄺大人必定也不是個慈愛的父親。不然怎會有出嫁的女兒不認娘家的事兒。
「那些事兒,都和我們沒有關係。」蘇度淡淡地說着,沒有關係,再也沒有關係了。所有的悸動都要被埋在心裏,再也不
要提起。
尚書府內為周氏的婚事在忙碌,杜姨娘看着忙碌的眾人,不由嘆氣,這要是操辦的是自己兒子的婚事,那得有多歡喜。
杜姨娘還在想呢,就有個婆子走了過來,給杜姨娘行禮:「姨奶奶,這會兒,外面有人尋你。」
「老爺不是已經不許我管家裏的事兒了,誰還敢來尋我?」杜姨娘冷笑一聲,婆子也恭敬地道:「說是私事。」
私事?杜姨娘唇邊的笑越發嘲諷:「我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公事。」
「姨奶奶,是小公子。」婆子見四下無人,這才輕聲說。杜姨娘嚇了一跳,盯着婆子:「你說,我兒子?」
「是!」婆子湊近一些:「姨奶奶,小公子可只有您一個人了,您要不為他謀劃,他還去靠誰?」
「他在哪裏?」杜姨娘冷靜下來,問出這麼一句,婆子低聲道:「臬台大人要出外巡查,足足有三個月,小公子偷着跑回來了,也不敢和人說,這會兒,在我家住着。」
「你家裏那是什麼地方,也能讓他住?」杜姨娘的淚頓時落下,那可是杜姨娘的心頭肉,怎能在下人的屋子住着。杜姨娘這樣說,婆子也只有輕聲應是。
「我這就出去。」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