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擔心得不行,擔心王公子真要在牢裏沒了,自己會擔干係,因此知府也是讓牢裏的人小心伺候着王公子。筆硯閣 www.biyange.net
這會兒那人聽到這話,急忙應是,也就回去稟告給知府,知府聽到王尚書已經曉得了,想了想就道:「我們去牢裏瞧瞧。」
去牢裏瞧瞧,能瞧誰?自然是去瞧王公子了。眾人伺候着知府走進牢裏,王公子也曉得現在和原來不一樣了,但還是盼望着能出去,見到知府被人簇擁着進來,王公子頓時歡喜地道:「可是刑部的批文下來了,我能出去了。」
「刑部的批文確實下來了。」知府讓獄卒把門打開,自己走進牢裏,王公子的眼裏頓時更歡喜了:「那怎麼會是你來,我父親呢。」
「刑部的批文是,批了。」知府看着人把酒菜擺上,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王公子的歡喜頓時消失:「批了,批了,可是,可是,我父親,我父親」
「你犯了什麼樣的罪,你到現在還不曉得嗎?」知府給王公子倒上一杯酒,這句話是真心實意地問的,王公子的眼淚落下:「我娘說,我娘說,只要我聽她的話,那什麼樣的禍,她都能替我收拾。」
王公子自然不是第一天就這樣壞,從小的的時候被驕縱,再到後來長大一些,也曾請先生來教他讀書,但那些捉弄先生的手段就不用說了,至於闖的大大小小的禍事,確實有杜姨娘在背後收拾。
而這一切,只換來杜姨娘一句,要聽杜姨娘的話。
到了今日,王公子還這樣認為,知府不由長嘆一聲:「喝了這杯酒吧。」
「這是斷頭飯?」王公子從沒感受到死亡如此之近,他曾把丫鬟推進水中,看着丫鬟在那掙扎,也曾在邱大用漂亮的匕首殺了杜婆子的時候,在那皺眉,嫌棄杜婆子的掙扎沒有丫鬟的掙扎那麼好看,還嫌棄杜婆子的命沒有丫鬟的命大。丫鬟掙扎了半天,還是爬上來了,在池塘邊喘息了半日,也就恢復了。
而杜婆子,怎麼就死了呢?
「都怪那個杜婆子,要不是她命不大,被那樣戳了一刀就死了,我也不會死。」王公子幾乎是絕望地喊着,殺人的時候,看別人如同草芥,但自己要被明正典刑,那王公子還是害怕的,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知府的話讓王公子的眼都發紅了:「你騙我,是不是?我不會有事的,我娘她,她會救我。」
「我沒有騙你,這是刑部的批文,你的父親也知道了。你娘,已經沒了。」知府繼續說着,王公子已經聽不下去了。
「我不信。」王公子口中只會說這三個字,知府淡淡地道:「今日來看你,是要告訴你,從今兒起,到行刑那天,你要戴上鐐銬。」
好吃好住呢,自然會有,還會有個犯人,和王公子一起住,好好地看着他。王公子還是不相信,獄卒已經上前,給王公子戴上了刑具,曉得王公子承受不了,給他戴的刑具是小號的。
但王公子還是竭力掙扎,知府坐在那裏,看着王公子的掙扎,只輕聲嘆了一聲,初見時候,王公子還是個翩翩佳公子的樣子,但是現在,王公子落魄了,而且尚書府,只怕很快又要辦喪事了。
等王公子被戴上刑具,鎖在床上,獄卒把那個照顧王公子的犯人帶進來,知府才離開牢裏。
王公子躺在那裏,什麼都說不出來,仿佛自己已經失去了生命一樣。
王公子的批文下來,這衙門裏的人自然會當做件新聞來說,素巧那邊也曉得了。素巧聽到不由笑了笑:「這些事兒,以後就不用說了。」
「是啊,蘭花兩口子也收拾好了,要離開這裏,春天到了,一切都是新的。」周樂感慨地說。
素巧笑着看向她:「那你呢,你的學堂,可要開起來了。」
「人家開學堂,是要束脩的,哪像我們,開學堂,是要賠錢的。」李嬤嬤手裏端着東西進來,聽到素巧這句話就笑着揶揄。
「嬤嬤!」周樂上前挽住李嬤嬤的胳膊,李嬤嬤把手裏的花瓶放下:「這海棠開得好,我掐了幾枝,到時候啊,就放在這裏,讓那些來學的小姑娘們瞧見,心裏也歡喜。」
「就曉得嬤嬤還是心疼我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