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濃好光景。
在這個叫不出來名字的山谷,站着一群說不出來名字的人,這場看不出來勝負的對決,終於要迎來猜不出來輸贏的結局。
所有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喬妙卿猛然吸氣,左手自然垂下,右手倒拎『魁罡"橫在胸前,雙眼精芒爆射,向鏢師壯漢疾步馳來。
這詭異的進攻招式,乃是喬妙卿在其父塞北黎亡故後自創的招法。
伏靈山上離人愁,塞北黎戰死後,斥虎幫內憂外患,喬妙卿的性格隨之由熱烈變的孤冷,有一段時間,斥虎幫面臨分崩離析,她萬般無助,時常在皎潔月色下獨自劍舞,清冷的月配上清冷的人,自然而然悟出了這清冷的一劍。
她稱這一劍為,煙波無限愁。
今夜喬妙卿以這一招『煙波無限愁"作為決戰招式,而沒有選擇鳳翥劍法,想必也有自食其力的意味吧。
而鏢師壯漢則屏氣凝神,遞出了實打實的一槍。
這一槍樸實無華但力道極大,在觀戰的劉懿看來,鏢師壯漢為了隱藏身份,也沒有用出獨門秘籍。
兩人都沒有匯聚心念調轉氣機,但其威勢卻絲毫不若,大有摧碑破城之勢。
長槍疾進,短劍橫臨。
喬妙卿橫劍及近鏢師壯漢身前,她一聲長嘯,嬌軀忽然左肩微側,幾近失重一般向自然垂下的左手傾斜,身子掠過直刺的長槍,便如木樁般猛然斜斜釘住,毫不搖晃。
這一違反人體學和重力學的一幕,徹底驚呆了觀戰眾人。
小嬌娘橫在胸前的一劍已經靠臨鏢師壯漢前胸,鏢師壯漢手中銀槍是長柄類兵器,根本無法回防,若在日常對戰,這一劍橫掃出去,鏢師壯漢必然人頭落地了。
喬妙卿的變向來的太快,鏢師壯漢根本來不及反應,不等他做出對應的措施,喬妙卿劍起下落,銀槍隨之而斷。
就在鏢師壯漢瞠目結舌時,『魁罡"凜冽的劍鋒,已經頂在了鏢師壯漢的脖頸上。
鏢師壯漢憨聲一笑,「姑娘好功夫!」
喬妙卿撤去『魁罡",笑臉一翹,「這還用你說!」
毫無疑問,這一戰,喬妙卿勝了!
場中寂靜片刻,連同觀戰鏢師在內,所有人都大聲喝彩。
為這一戰的精彩程度而喝彩。
......
既然分了勝負,喬妙卿和劉懿這對兒夫婦便算履行了對鏢師壯漢的諾言。
戰鬥結束,鏢師們各自散去收拾行李,準備上路。
鏢師壯漢則拎着一壺清酒走到喬妙卿身前,熱情的遞過去道,「姑娘如此身手,想必定是名門之後吧!」
很顯然,鏢師壯漢這句話是在套問喬妙卿的背景。
喬妙卿是個直心腸,接過酒張口便要道出來歷,這時,劉懿卻接過話茬,道,「好漢,我二人是幻樂府的門徒,賢達學宮和幻樂府同在臨淄郡,所以,我等日常多有走動,也算熟識!」
聽到幻樂府的名號,鏢師壯漢嘴角忽然抽搐兩下,熱情變冷了幾分,淡然地道,「久聞幻樂府大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劉懿夫婦感受到了鏢師壯漢的冷漠,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僅僅是與鏢師壯漢寒暄幾句,見對方鏢師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遂打算告辭離去。
鏢師壯漢這一方人馬或有急事,加之對幻樂府並沒有什麼好感,也打算拱手道別。
本就是一拍兩散的事兒,可就在劉懿夫婦準備離去時,鏢師壯漢隨口道了一嘴,「請問兩位是北上還是南下?」
劉懿道,「一路北上,去薄州游
歷。」
鏢師壯漢點了點頭,「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趁年輕,走一走還是好的,只不過,北上時一定要小心,你們途徑的臨淄郡和方谷郡,都不太平。」
劉懿報以一笑,拱手道,「多謝好漢提醒,江湖路遠,望自珍重,再會!」
兩方人馬,分道揚鑣。
出了林子後,兩人折道而返,走曲阜縣,一路疾馳,僅用一天一夜,便出了曲阜,入了勒翎縣的地界。
飛馬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