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一個人一個活法。
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四名青衣人,都是阻攔寒李之人憑空幻化之物,雖不是實體,卻也凝結了阻擊之人的心血。
四名青衣人見寒李將他們視若無物,甚是惱怒,他們齊舉手中竹籮,向寒李砸去。
「雕蟲小技。」
寒李甚至連看都不看四人一眼,而四人的表現也確實差強人意,竹籮揮出,砸在寒李身遭墨色氣機上,遁入泥牛入海,消弭無形。
攻擊無效,青衣人個個齜牙咧嘴,撲向寒李身前,嘭嘭嘭嘭四聲轟天連響,四名青衣人紛紛自爆,激起一片塵埃。
寒李從塵埃中走出,毫髮未傷。
遙遠的宮外,傳出一聲劇烈哀嚎,看來,幻化青衣人的高手,受了傷。
蘇御見此,朗聲一笑,奚落苻毅道,「大秦的陛下啊,這種三流的貨色,也配拱衛在您身邊麼?」
苻毅耳聽身後金器交鳴之聲愈發漸近,冷哼一聲,頭也不回,開始褰裳躩步。
寒李抬頭,看到苻毅距離登頂僅剩七八個台階,眼神逐漸冷厲,也開始高視闊步、提氣奮起疾追。
在他追趕的過程中,各色高手輪番登場,刀槍劍戟、斧鉞鈎叉,齊齊向寒李招呼,妄圖破開繚繞寒李的墨色勁氣,卻都換了個無功而返。
第十七階,一名紅袍女子輕紗蒙面,手持一杆鵲牙方天戟,從與天並齊的靜月塔上一躍而下,一股兇猛罡氣,力勁澎湃,似一顆滾燙流星墜落,狠狠地砸向了寒李,鵲牙方天戟觸及墨色勁氣之時,寒李腳下台階寸寸碎裂,周圍空氣被抽扯的短暫扭曲凝固,黑紅兩道勁氣在凝固的空間裏,僵持不下。
境界再高,也怕菜刀,寒李架不住大秦江湖高手的輪番轟擊,在紅衣女子的炸裂力道下,終於沒有崩住,全身巨震,一股悶血從口中吐出,墨色勁氣被震的四散如絲髮,被這股凌厲的戟勢逼得盪開了三尺有餘。
這『墨守成規』,似乎露出了破綻。
不過,墨家的不世絕學加上寒李的通神境界,還是讓寒李成為了贏家。
只見寒李臉色微變,隨後又恢復了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那些被戟勢逼退的墨色勁氣,亦恢復如初。反觀紅衣女子,墨色勁氣柔韌不絕的勁道,直接將紅衣女子彈出了宮外,過程中,紅衣女子輕紗落地、玉臉生霞,空中潑灑一道血紅霧氣,花容慘澹。
「鄉土不同,河朔隆冬。今日得見大秦武道風采,痛哉!快哉!寒李不才,今日便以一己之力,叩拜大秦江湖!」
此話一出,不管是局內人還是局外人,都驚呆了。
一人挑一座江湖,這是何等的虎視雄哉!
就沖這句話,他寒李便值得世人頂禮膜拜。
寒李擦乾了唇邊血跡,磊落豪橫,繼續追趕苻毅。
行程已過大半,玉石階上,苻毅的身影已經唾手可及。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劇烈虎嘯,一名上着芢直襟式短衣、下身合襠褲,頭戴狼皮帽、腳踩皮革靴的精瘦男子,手握一柄砍柴斧,直愣愣地堵住了寒李的去路。
精瘦男子沉聲悶哼,健步走到寒李身前,用斧子尖向墨色勁氣怭怭一點。
寒李先是一愣,旋即微笑道,「大秦總算排了個還算厲害的傢伙。」
斧尖兒點上墨色勁氣,先是一愣,旋即皺眉挺胸,動心起念,悶哼一聲。
精瘦男子立刻鼻孔流血,昏厥倒地,原本混元一氣的墨色勁氣,也被斧子尖兒的輕輕一點,分出了左右兩半,變得互不相通,好似一道天塹。
數十位高手輪番上陣,終於把『墨守成規』打開了缺口。
「天師,圍在寒李身遭的,是何物?」
與寒李僅差三階的苻毅沒有停身,也沒有回眸,淡然問向寇謙。
「回陛下,此應為墨家《墨語》一書中所記的獨門運氣功法,是墨家秘傳之一。此功法以鉅子尺為引,牽動心念流轉周身,混元一氣、生生不息,使用者可暫獲天神之軀,萬法難破,方才聽寒李所言,此法名曰『墨守成規』。」
寇謙為苻毅答疑解惑後,就連一向恃才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