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陳伶悠閒的從赤同辦公室走出。
即便已經能在教堂進出自如,陳伶依舊沒有絲毫的鬆懈,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間,鬼鬼祟祟拉上窗簾,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遍紙片然後表情嚴肅的整理了一批醫院信息,修訂成冊之後,才大搖大擺的往教堂大門走去。
陳伶幾乎可以肯定,白銀之王已經離開無極,但謹慎一些總不會錯,這是一位演員的自我修養。
走出教堂的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踏着台階,緩步向他靠近。
黑色的執法官風衣自烏雲下走來,深紅長發好似殘陽下的纖絲雲朵,無聲拂動她隨手將一縷遮住眼帘的髮絲撩至耳後,一雙冰山般的眼眸緩緩抬起,凝視着台階盡頭的陳伶。
僅是一眼,一股山嶽般的壓迫感便向陳伶湧來,仿佛就連頭頂的烏雲都更加漆黑低沉!
那人在陳伶的下一級台階,停下腳步。
「你好,紅袖小姐。」
陳伶下意識的想直接喊紅袖兩個字,但想到現在紅袖應該跟他不熟,也不敢冒昧,還是遵循現在的「人設」,折中取了個最禮貌的稱呼。
「走路,還是坐車?」紅袖淡淡開口。
「」陳伶沒想到紅袖竟然如此冷漠,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她的性格,猶豫片刻後,還是試探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我不會開車。」紅袖指了指教堂旁的黑色轎車,「如果要開車,只能你開。」
「今天要走的地方有點多,還是坐車吧我自己開。」
紅袖微微點頭,轉身走到車副駕,自顧自的便坐了進去,還順手繫上了安全帶。
陳伶看到這一幕,感覺莫名的好笑堂堂【修羅】魁首,用導彈炸都炸不死的怪物,能單槍匹馬殺穿禁忌之海的存在,坐個車居然還要系安全帶?
也不知道是她天生性格如此,還是被替換了記憶,行為習慣也受到影響?
嗡——
汽車被陳伶發動,他裝模作樣的拿出手冊,認真翻找起來。
「紅袖小姐,您不好奇我們接下來去哪嗎?」
「無所謂,只要你不離開無極界域就行。」紅袖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去哪,去做什麼,我不關心我的工作,只是負責你的安全。」
「了解。」
陳伶見此,直接開車往某個方向駛去。
無極界域的街道上,行人本來就少,汽車更是幾乎看不到,兩側的建築在車窗外不斷後退,陳伶在這座城市暢行無阻。
與此同時,陳伶不經意的開口:
「對了紅袖小姐,你是哪裏人?」
「無極。」
「本地人啊那跟我一樣。」陳伶點點頭,「誒,那你會說無極界域的方言嗎?」
「不會。」
「不會嗎?你哪個區啊?」
「沒有哪個區,我從小就被帶到護教騎士團修行與訓練,嚴格來說,教堂就是我的家。」
聽到這,陳伶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跟他猜測的一樣,紅袖的記憶也被白銀之王給替換了,而且這個記憶的原主人,似乎就是保護無極界域教堂的騎士之一不得不說,白銀之王也是挺會挑人,給戰力最強的一位換了最忠心最簡單的記憶,將她直接與教堂綁死。
陳伶通過反光鏡,掃了眼紅袖的裝扮,同樣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你的衣服挺好看,哪裏買的?」
紅袖一怔。
她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執法官風衣,像是在思索。
「記不清了。」紅袖搖搖頭,「應該是在瑞恩服裝,或者是瀾雲裁縫店以前的騎士盔甲我已經穿不進了,所以王特許我穿自己的衣服,這並不違反規矩。」
陳伶見尋常的交談與誘導不起效果,索性直接拋出一個重磅問題:
「你是護教騎士團成員,之前應該所屬巫術協會,為什麼要對新白銀政府言聽計從?」
紅袖的眉頭微微一皺。
不知是不是陳伶的錯覺,汽車內的溫度似乎都低了些許。
「陳伶先生,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