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菲斯尬笑道:「劉長官,你已經在西國待了這麼長時間,而且也接觸到社會各個階層的人,應該對西國的制度和現狀有所了解吧?」
賈二虎搖頭道:「只能說是比過去有了一點更真實的認識,但了解的還不是很全面,尤其類似於監獄這種國家機器的重要組成部分,居然交給私人經營,真是聞所未聞。
法律講究的就是公正,當法律與經濟利益相互勾結之後,何來公正而言?
過去在我們國內的時候,總是聽說有人吹噓西方國家的法治如何如何,難道這些人不清楚,西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罪犯,是被關在立字當頭的私人監獄裏嗎?」
格利菲斯說道:「其實我們國家的監獄,就是整個社會的縮影,也是資本主義社會最直接的體現。
只要你有錢,或者足夠的社會地位,在監獄裏你就是老大,就連典獄長,都願意為你提供任何你需要的服務。」
賈二虎問道:「包括女警懷上罪犯的孩子?說實話,在國內刷到這樣的新聞時,我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感覺是有人故意抹黑。」
格利菲斯說道:「但在我們國家,尤其是私人監獄,可以說再正常不過。
因為我們的私人監獄,就像是一個私營企業,這裏所有的獄警,其實就是普通的職員。
真正擁有法律意識,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只會在公立監獄當差。
而在私立監獄充當獄警的,單純的只是為了一份工作而已,他們甚至把自己比喻成動物園中的飼養員,把罪犯當成動物看管就可以,根本用不着有什麼法律意識。
而對於那些比較富有的罪犯,他們有性方面的要求,監獄方就會為他們提供這種服務,而且收取的費用,比外面要高出幾十倍。
當然,如果把站街女和酒吧女直接弄到監獄裏來,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新聞媒體的關注。
所以他們就想辦法把這些女人招進獄警隊伍,讓她們穿上制服,在她們工作時為那些罪犯提供相關的服務,也就不會那麼引人注目了。
所以這種是在西國的監獄比比皆是,不過懷上孩子的倒是極少數,除非對方是大亨,承諾承擔孩子的一切,才會有人願意懷上他們的孩子。」
賈二虎又問道:「按說西國監獄的防範措施,應該是世界上最先進和最嚴格的,怎麼我經常聽說有越獄的?
難道說這些越獄的案例,也是在私立監獄裏發生,甚至有可能和監獄方達成了某種協議?」
格利菲斯點頭道:「那是當然。有些重要的罪犯不能被保釋,或者減刑,他們就會斥巨資收買監獄方,越獄時監獄方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通常是他們已經抵達安全的目的地之後,監獄方才會通知警方有人越獄。
總而言之,只要你有錢和社會地位,在西國社會能得到的一切,在監獄裏同樣能夠得到。」
他們趕到醫院之後,看到湯姆已經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鼻樑打斷了不說,臉上到處青一塊紫一塊,肋骨都打斷了好幾根,幾乎奄奄一息。
尤其是看到他的兩條腿上,都安裝假肢,賈二虎不住地大搖其頭: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施暴者怎麼下得去手?
海蒂這是對賈二虎默念道:「這種情況通常是獄警下的手,因為他們看到在湯姆身上撈不到油水,恐怕湯姆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所以才激怒了他們。」
格利菲斯走到湯姆面前時,湯姆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說了一句:「我沒殺人。」
說完,又疲憊不堪地閉上了眼睛。
格利菲斯又問了一句:「你這全身的傷是誰幹的?」
湯姆閉着眼睛緩緩地說道:「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着的。」
格利菲斯不再說什麼,而是把目光投向探長,意思是說:我們可以離開了。
探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病房,來到停車場後,才問格利菲斯:「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