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志超和溫茹玉在辦公樓前擦肩而過之後,直接走向賈二虎,賈二虎依然非常客氣地稱呼了他一聲「師叔祖」。
呂志超走到他的面前,首先摘下了墨鏡,在把墨鏡放到口袋的同時,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玻璃試管,遞給了賈二虎。
賈二虎知道那就是鉈鹽,但卻問道:「這是一個什麼?」
呂志超一邊朝燈光球場已經搭好的舞台走去,一邊說道:「據說這是一種重質金屬,名叫鉈鹽,劇毒,可以致人慢性死亡。」
賈二虎跟着他走了過去,接着問道:「師叔祖,你給我這個東西幹什麼?」
呂志超在台前停住,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龔文霞剛剛給我的禮物,或者說,是她準備給你的禮物,只是借我的手而已。」
賈二虎微微一笑:「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
呂志超解釋道:「她想毒死你,而且希望我投毒。」
「不可能吧?」賈二虎笑道:「你跟她的關係,應該不至於使她,把這種殺人償命的事情交給你做吧?」
呂志超一台下巴:「你看這個舞台,多麼像我們生活的空間,我們的人生,就像是舞台上出現的角色一樣。
有的時候,我們站在這個舞台上面對芸芸眾生,真的分不清什麼時候是自我,什麼時候是我們扮演的角色?」
賈二虎搖了搖頭:「師叔祖,你知道我沒什麼文化,雖然我感覺你說的話很富有哲理,可一時半會兒確實理解不了。」
呂志超苦笑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看到的我,不一定是真實的我,就像我看到的你,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你一樣。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性格直率,並且暴躁的年輕人,心裏藏不住事,尤其藏不住關乎到你殺父之仇的大事。
但是我錯了。
你從龔文霞的眼裏,看到了我跟她發生關係時的情景,而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只是跟她有一面之緣,這就意味着,你知道我在與她的關係上撒了謊,但你卻沒有點破,這多多少少顛覆了我之前對你的認知。
接到龔文霞的電話之後,我戴上了墨鏡,可看到他給我的這個鉈鹽,我又覺得沒有必要再掩飾自己了。
不錯,我當年跟她不僅是一面之緣,甚至發生過關係,而且不止一次。」
賈二虎本來是準備約他到水庫後面好好談談,看到他面對舞台如此感慨人生,也就沒再提那個茬,而是點了點頭,又問道:「僅僅是做過一段時間的情人,應該說還是戀人,她就那麼有自信,你會為了她投毒殺人?」
呂志超嘆了一口氣:「她當然有自信,因為當年有很多事情,你並不清楚,而她覺得足以用那些事情要挾我,逼我就範。」
賈二虎問道:「哪些事情?」
呂志超搖了搖頭,沉吟了一會說道:「首先是我跟她的關係。我跟你說過,當我姐姐做媒,讓我認識她之後,因為她家庭背景的原因,我望而卻步,總覺得天上掉餡餅,正好砸中腦袋的事情,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她一定是生活太過糜爛,玩累了,玩膩了,最終只想找一個接盤俠,而剛剛退伍的我,正是她的首選。
但真實的情況是,沒有背景的我,像所有沒有背景的人一樣,渴望出人頭地。
見到她之後,我感覺她長得並不賴,而且她的姨父可以幫助我達到,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所以我非常樂意接受的。
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通過她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再離婚也沒問題。
這就是人生的殘酷,告訴你,我當時真實的想法之後,是不是直接顛覆了你的三觀?」
賈二虎搖頭道:「你的心態我曾經經歷過,我也不想像你有任何意義,我之所以能有今天,也是走着你沒走,而我走的道路,差不多也是靠着女人,走到了今天。
所以當你說這個舞台,就是我們生活的空間時,我感同身受。
我更好奇的是,後來你們怎麼分手了?是因為你發現她腳踏兩隻船,在跟你約會的時候,同時在跟我父親約會,或者已經跟我父親在一起了?」
呂志超搖了搖頭:「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是剛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