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按孫寒衛指引往沙發邊走,同時在暗中觀察着他。
一身淺藍色的病號服,腳上穿着利於行動的運動鞋,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手裏提着格鬥短棒。
這是一個處於高度戒備的人。
表面的輕鬆,沒法掩飾他精神緊張的實際狀況。
反觀那個坐在病床上,焦急呼喚他的白鹿,好像也在掩飾些什麼。
白萍口中所說的,白鹿和孫寒衛合謀算計白浩,會不會是他突然遭遇入室襲擊的原因呢?
陳濤思考着,在心裏想着應該從病房中,誰的身上打開調查突破口。
「你什麼時候,在我床上藏了這麼一個棒子?你是想硌死我嗎?」白鹿着急和孫寒衛講話,看着他站在陳濤身旁不動,找個理由再次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孫寒衛見陳濤和白浩在沙發上落座,羅佳已經為他們端來茶水,也就朝白鹿走去,嘴裏回答着她的問題:「昨天晚上,我臨睡前來檢查你安保情況時放下的,又沒放在你床上,是放在旁邊椅子上的,你鬼叫什麼呀?
昨天晚上被你堂姐嚇了那麼大一跳,我總得有點準備吧?」
白鹿聽說孫寒衛昨晚專門來檢查過自己的安保狀況,心裏也是暗自高興,伸手看着孫寒衛說:「你昨天還記得來檢查我的安保了嗎?我怎麼不知道?你手裏拿着的這個叫什麼呀,給我看看。」
孫寒衛看看一臉好奇的白鹿嘆口氣,把格鬥短棒在手裏倒轉,把握柄遞到她面前:「你昨天又哭又鬧的,我當然得來看看啊。你睡得跟個小豬一樣的,你能知道什麼呀?這個叫格鬥短棒,你別拿着瞎打啊。」
孫寒衛和白鹿講話隨意,白鹿和他互動也很隨便。
陳濤聽其言觀其行,可以判斷出,孫寒衛和白家這位千金,私交應該不錯。理論上可以排除白鹿,會參與威脅他生命安全違法行為的嫌疑。
白鹿把格鬥短棍接到手裏,隨意揮動幾下後,拿着它往自己後背去撓癢。
孫寒衛看着她動作也是好笑,開口問:「你幹什麼呀?這個可不是老頭樂,你後背痒痒嗎?」
白鹿聽到他調侃自己,一嘟嘴把手裏短棍隨便丟在身旁,用手指指後背對孫寒衛說:「你看不出來嗎?你過來給我撓撓,我手夠不到。」
「我才不要了!你幾天沒沖涼啦?我才不給你抓痒痒了,你自己想辦法吧。」孫寒衛隨口就拒絕了她。
白鹿被孫寒衛當眾吐槽,立馬翻臉說:「你放屁!我哪有幾天沒沖涼?不就是昨天晚上沒有嗎?你給我滾啦!」說着話,白鹿先是抓起剛剛丟在床上的格鬥短棒,拿在手裏掂了掂又丟下,抓起自己的枕頭向孫寒衛打過去。
站在病床前的白萍,看着兩人當着陳濤的面越鬧越不像話,伸手就臨空抓住了白鹿丟出來的枕頭,又兩眼瞪着孫寒衛說:「你倆有完沒完,一會等陳隊長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孫寒衛聽到白萍提到陳濤,馬上也覺得不好意思,從白鹿病床旁邊走開幾步,嘴裏說:「你收拾我幹什麼呀?你收拾白鹿啊,她是老闆,我就是個打工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濤看見白萍制止了孫、白兩人嬉鬧,看準時機開口問:「白萍,你先別管他們了。你跟我說說,他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算計浩總?這個對我調查案情很重要。」
孫寒衛聽到陳濤問話,心裏也是一驚!
矮油!
我去!
這下可就掉得大!
這個要是被陳隊長當着白浩的面給問出來,那小狐狸白鹿,肯定會翻臉不認賬,把所有黑鍋都扣在我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