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嗨!沒想到,要作弊的窮學生沒找到,倒是有一個想謀反的大人物!」
「兄台,我眼睛不好,你說說這是什麼大人物啊?」
「那可是不入品級的捕快大人啊!」
要論嘲諷,沒人比這群不得志的窮學子更會諷刺人。
胖捕快臉色通紅:「你安敢污衊我!」
周大顧上前一步,高大身軀擋住面前胖捕快身影:「大人,您還想再縣學門口,拔刀不成?」
霎時間,不明真相的學子群情激憤!
「打他狗日的,攔我們考試,還敢動刀子!」
「真當咱們蔡縣沒人,干他!」
蔡縣靠近玉門關,最不缺的就是軍戶子弟。
一個竹竿從二樓下來,十個人裏面能砸到九個軍戶子。
還有一個是西門大官人!
軍戶多,文脈不行,但武德可是異常充沛啊!
在蔡縣,別人說要干你,你最好是認慫。
因為他肯定不是在說笑,不干你腦袋,就要讓你趴下!
胖捕快緊張不已,也不敢亂來,大人明明說,這蔡縣讀書人,很好對付,可這傢伙,怎麼跟個潑皮一樣,兩句話就把風頭轉了!
「大膽,何人敢咆哮縣學,不知今日是縣試的日子!」張學政一步出縣學大門。
他一身才氣激盪,已是四品一境,要知道喬縣丞也不過是四品一境。
若是真打起來,喬縣丞還真不一定能斗過他,他當學政只是因為出身低微,懷才不遇。
不過,大贏人口太多了,懷才不遇的人也多了去。
此番前來蔡縣,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為的就是在通判大人面前顯懷。
周大顧面對張學政,正準備以言辭應對。
張學政早就看出來他巧言令辯,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周大顧,朝廷確實沒有為你逃兵的身份下個定論!」
「但,朝廷也沒有明確文書,說你不是逃兵!」
「你的身份存疑,我大贏國最厭惡逃兵,本官也最討厭拋棄同袍之人!」
「今日縣試,是要請文廟降臨,你一個身份存疑之人,實在不應該進入,以污衊了縣試聖地!」
「時辰已到,你再來狡辯,豈不是誤了文廟降臨的時間,要是耽誤了蔡縣學子考試,你可負擔不起,還不快快自行離去!」
「否則,本官為了蔡縣學子能正常縣試,要對你動武了!」
他這一番話,完全憋死了周大顧的活路。
逃兵一事,周大顧沒有辦法自證清白。
他借着學政身份,以強權相壓,用道德綁架,周大顧根本沒辦法反駁。
喬縣丞眼看事情不對,連忙跟在他身後,聚氣傳聲:「張大人,何至於此!他周達府可是我蔡縣最有文采的學子,還沒有經過童生試,就已經是入境儒生!」
張學政偷笑,他打得就是入境儒生的臉,要是一般人,怎麼能顯示出他的能力!
「哼!還不是你們蔡縣衙門辦的好事,這等身上有案子纏身的人,也能報名縣試,今日若不是本大人在,他進入縣試考場,污穢文廟之地!這等罪責,你們能負擔的起?」
喬縣丞拱手:「求大人退一步說話!」
「不退!今日我為學政,來蔡縣縣試監考,本官權責最大,喬縣丞修要多言,還不退去,準備請文廟!」
張學政看向自己青雲路上的奠基石:「周小子,還不退去,真要本大人趕你不成?」
周大顧抬頭看他,此間事,憑藉自己是沒辦法解決了!
看來只有,向外尋求力量。
他動作緩慢,低頭不欲,撿起掉落在地上自己的名帖,輕輕拍去名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唉!」
周大顧長嘆一聲,無奈搖頭,慢慢起身,身體搖晃一陣,他身邊學子上前想扶。
他退後一步:「不必,不必!」
張學政看着這一幕,心中大笑,這就是跟陸通判作對的下場,他已經看見自己明日前途,看見通判賞識,金銀無數!
周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