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樓,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飯館。
因為它有三樓的。
飄香樓三樓有樓梯,直通隔壁的溢香樓,溢香樓溢出的不是飯菜的香味,是姑娘的香味。
聽說,兩家是一個老闆。
也因為三樓,飄香樓的生意特別好,就連活着時候的王員外也對此羨慕不已。
他想過用些手段拿下,可沒人知道,後來他又為什麼放棄。
昨夜喧鬧後,今日的飄香樓特別靜。
二樓看起來,好似來過強盜般凌亂。
周大顧在飄香樓買單請客的消息傳遍了蔡縣,周家村聽說周大顧竟然中了案首,除了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幾乎都來了。
一個蔡縣來了半個,周大顧也不好意思轟人。
周悠然望着這麼多人,第一次沒有露出自己守財奴的本性,反倒是大大方方告知哥哥,不要吝嗇。
這個時候該花就花!
一夜間,飄香樓二百斤的廚子都累瘦了!
清晨。
周大顧推開三樓的門。
當然,不要誤會,他房間裏,並沒有來自隔壁樓的姑娘。
飄香樓的老闆,念在周大顧一晚上花費五兩黃金的份上,免費贈送他三樓房間一晚。
省的他熬着夜色,回家。
周大顧在周悠然房門關上後,義正言辭地拒絕老闆送給的隔壁樓服務,依依不捨地關上房門。
許典早早起床,他的驢車也不知道何時換成馬車。
車上滿滿都是昨夜收的禮物。
周大顧搖搖被隔夜酒迷糊的腦袋,還是想不起來禮物都是誰送的。
他只記得,昨夜跳上桌子,向着所有人宣佈後天就要離開蔡縣後,就醉倒在桌子上。
許典抬起頭:「顧哥,你醒了!」
中街上人來人往。
周大顧沒個書生像,打着哈欠,兩隻手插在一起:「嗯!我昨晚上喝大了?」
「喝了不少!」
「我沒說什麼吧!」
「沒有吧!就說咱們明日要去府學!」
「還有呢?」
「還有你說鳴州詩也沒什麼了不起,像這樣的詩,你還能寫三百首!」
「我沒寫吧!」周大顧嘴巴僵硬,他害怕了。
「沒有,你醉倒了!」
周大顧點點頭靠在門口,慶幸昨夜沒動筆。
不然,一晚上寫三百首就把自己耗幹了!
周悠然從酒店樓上下來:「哥,你沒去吃早飯?飄香樓的包子很不錯!」
周大顧微笑地對路過不認識的酒友拱手。
他回頭接話:「不了,我搞晚粥,胃裏實在不舒服!」
周悠然也站在飄香樓門口,兄妹兩個人擋住大門,掌柜地就在櫃枱里看着,要是別人大早上擋門,早就被罵了!
可他此刻也只是微笑的看着。
周悠然閉着眼睛,感受陽光:「哥,咱們真要走嗎?」
「得走!」
「可,我感覺在蔡縣好開心啊!我還想着,你買個房子,咱們能一起住進城裏,我閒的時候就叫典哥套上馬車,出城種地,平常在家裏也跟個千金一樣躺着!」
「放心吧,在青雪府也會有這種日子的!」周大顧隨口答一句。
周悠然轉身看着他:「哥,咱們去青雪府也會像昨天晚上這麼開心嗎?」
周大顧動腦子,認真回想昨天晚上。
可周家村埋在祠堂幾十年的渾酒,實在勁大。
他現在腦袋還疼,昨晚上的事,已經記不太清楚,只記得,他笑得很開心。
那去青雪府還能這麼開心嗎?
周大顧心裏覺得,不可能。
畢竟,他們去青雪府,其實是為了逃難,找個活路。
周大顧開口:「儘量吧!東西別忘這了,咱們回家收拾收拾,就差不多到晚上了,一會再買輛馬車!」
「明日日出出發,傍晚差不多就能到青雪府!」
蔡縣離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