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總條件提得很乾脆,我完全沒有回絕的餘地。
自打跟老黃打交道以來,我深知這事絕不會如此簡單。
坦白說,她雖然自稱邪師,可舉手投足間依舊是商人做派。
不求任何利益的交易,往往風險才是最大的。
我萬分猶疑地看着她說:
「還是先說說你想跟我怎麼合作吧。」
朱總淡淡一笑,示意我坐下聊。
但她除了一件浴袍外,裏面幾乎什麼都沒穿。
而且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獵物。
所以我選擇儘量和她保持一定距離,免得惹上麻煩。
她感覺到了我對她的戒備,笑着解釋道:
「你放輕鬆些,如果不習慣這麼聊天,我可以先去換套衣服。」
我抬手示意她沒這個必要,趕緊說正事才是重點。
即便她想對我做什麼也沒關係,我並不覺得自己會吃虧。
朱總放下手裏的酒杯對我說:
「我打聽過,你師父姓張,在北方名氣還不小呢,對吧?」
「你想說什麼?他已經死了。」我冷漠地回了一句,不懂她這時候提張撇子做什麼?
緊接着她又說了許多關於我的事。
包括我的九陽體質,還有白姐的大妖身份等等。
其實只要是圈子裏的人,想要打聽到消息並不困難。
而她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消息很靈通。
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着,直到她開口對我說:
「除了這些,我還知道你和白嫿聯手殺死張撇子的事。」
朱總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我在龍陽山鬧出那麼大動靜,你又是邪師,知道就知道唄。」
「不」她往我這邊靠了靠,低聲道:「我說得是三蛇祭祀。」
聽到這四個字,往昔的記憶突然開始在我腦海中一一浮現。
龍陽山的事她知道並不奇怪。
可當初我為了救白姐和張撇子撕破臉,這事還真沒幾個人知道真相。
我警惕地盯着她,迫切地想要弄明白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找你合作的事其實挺簡單,只要給我你的九陽之血就行。」
「你要我的血?不是要我的精氣?」我反問道。
見她點了點頭,我一時間更加迷糊了。
前些日子我也是剛知道自己的血對妖族有着巨大的誘惑力。
但實際上,血是精氣之表,退而求其次才會選擇要血。
我和她非親非故,她斷不會為我考慮些什麼。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時,朱總朝我伸出手說:
「我聽說你跟張撇子學了些相術,能不能幫我也看看?這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哦。」
我微微皺眉,從進門之後到現在我都沒搞明白她到底想幹嘛?
不過,假如只是要我幫她看相的話倒也沒關係。
反正我對她還處在試探階段,看個相總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我請她端正身子,然後在心裏默想一個字並寫下來。
朱總聞言笑了笑說:
「噢?想不到你還會測字,那就」
說着,她抽出餐巾紙,在上面寫下一個「妖」字。
看到這個字的時候,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不過我還是耐着性子問她想測什麼?
她想了想告訴我說要測親情。
我心頭一凜,不禁暗自嘀咕,她應該是懂行的!
一半測字,不是測事業就是測姻緣,大多都和運程有關。
雖然這不是我頭一回遇上要測親情,但靠一個「妖」字,確實有難度。
況且,測字這手功夫,有時也得看字面意思。
我想了想便直言道:
「妖的一半是女,另一半的『夭』字有彎曲、茂盛之意,同時也有早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