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的話聽得我很受傷。
但我又確實無話可說。
回想當初從這個地方死裏逃生,再到現在的狀態。
經歷太多未必見得是件好事。
她說得對,我們確實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阿七,你知道的,我」
我原想着解釋兩句,就算解釋不了,高低也得安慰她一下。
可還不等我把話說完,阿七就搖了搖頭,示意我不用再說了。
她惆悵的眼神里滿是淒楚,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即便早就知道要面對這一切,但真到了這時候,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相信慈雲給我留出這麼多時間,必然不是讓我和阿七在這兒大眼瞪小眼。
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帶她去看看。
「跟我去個地方吧。」
我拉起阿七的手,讓她跟我走。
這回她沒有反抗,反倒十分配合跟我離開了小院。
我帶着她拐進另一條小路。
和記憶中不同的是,這條以前我幾乎天天都要走的路,現在已經被野草給遮住了。
阿七的手稍微攥緊了幾分,看來她有些緊張。
沒多久,我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口老井。
井邊長滿了青苔,周圍也和原來大不一樣。
看來從我和白姐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這兒了。
我帶着阿七站在井邊,指着前面黑黢黢的山洞對她說:
「阿七,我和白姐就是在這兒撿回了一條命,還有我的第一次,都是在這座山洞裏。」
阿七聞言默默抬起頭看了看。
隨即我鬆開她,任由她自己在這附近繞了一圈。
不一會兒,阿七問我:
「陸明,你把我帶到這兒來是想說什麼?」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和過去做個道別。」
說完,我咬破手指,腦海中拼命回憶着當初在這兒所發生的一切。
大約三分鐘之後,我將鮮血凝聚成陣眼,在心裏默念道:
「幻境,開!」
我控制着陣眼,雖然還無法和韓念念一樣幻化的那麼逼真。
不過周圍的精緻也逐漸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阿七再次被我的幻術所震驚。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這也是你這段日子學會的道術?」
「不,這既不是道術,也不是妖術,就是很純粹的幻術。」
「幻術?」
阿七疑惑地摸了摸水井邊沿。
很快,她眼裏的疑惑不減反增:
「你說這都是假的?可為什麼」
這種事一時半會兒我跟她也解釋不清。
我只能告訴她,這就是我兩個月來學到的新東西。
緊接着我又問她,如果當初我有這些本事,那還用得着怕張撇子麼?
她想都沒想就說不用,答案顯而易見。
即便後來出現那麼多邪師、鬼妖、屍魅、凶煞我都不怕。
前提是我得有這本事才行。
念段咒文掏幾張符,混口飯吃沒問題。
可要想解決麻煩,單靠那些是不夠的。
我跟她說,這不是我想選擇的路。
是危險戳着我的後脊梁骨,逼着我選的這條路。
我問阿七還記不記得陳天魁。
阿七說記得,而且她對陳天魁的印象並不好。
她甚至覺得那天晚上,陳天魁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滅掉我們所有人。
我坦白告訴她,她的感覺沒錯。
但如今不止是陳天魁,還有諸如文望亭那樣的妖人在暗處想要我的命!
我不敢想,不敢細想那天在湘西,我身邊的人如果換成阿七會是什麼結局。
她沒有見過七魂追命釘,更沒有見過那一招「鬼哭神嚎」。
即便我再怎麼描述,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