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新兵組成的部隊一向是顆好捏的軟柿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倒不是說新兵就一定不勇敢,不能打,主要是他們實在太缺乏實戰經驗,或者可以說他們還沒有作好直面血肉橫飛的戰場的心理準備,驟然遭遇敵軍猛烈的攻擊,很容易便陷入慌亂之中,然後本能的爭相逃命,最後被敵軍輕而易舉地殲滅
現在這九千來自襄樊地區的新兵的表現很好地證實了這一點,在北宮純三個騎兵團的猛烈衝擊之下,他們一觸即潰,當鐵騎毫不留情地將最前排的新兵撞翻、踏於馬蹄之下的時候,他們腦海里只剩下一個逃字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撒腿就跑。好幾千人爭相逃命,就跟山洪爆發似的,幾乎瞬間便將緊挨着他們的那個萬人步兵方陣給沖了個一塌糊塗。那個萬人步兵方陣見勢不妙,也紛紛撒腿就跑
多米諾骨牌就此倒下。
王如見左翼就這樣崩潰了,不由得驚駭欲絕,馬上派王璃過去彈壓,無論如何也要將左翼的混亂給鎮壓下去,否則全軍都會因此而崩潰。然而還沒等王璃趕到,在正面又鬧出了新的動靜:
刁膺帶着一幫殘兵敗將逃了回來!
不僅逃了回來,還非常狼狽。
他這麼狼狽的原因很簡單:那幫天殺的烏桓騎兵在退出兩三里開外之後突然改變了戰術,齊刷刷的抄起長矛或者拔出單刃劍朝羯胡騎兵猛衝過來,不跟他玩騎射了,改玩近身肉搏了。這可打了羯胡騎兵一個措手不及,當他們手忙腳亂的放下馬弓拔出刀劍迎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不是這些烏桓人的對手,幾個照面下來就給砍得落花流水了————可以理解,畢竟以騎射為主要戰術的羯胡和匈奴人對上擅長衝鋒近戰的段部鮮卑,幾乎就沒贏過,而李睿麾下這支烏桓騎兵論衝擊戰術,論近戰能力,比段部鮮卑騎兵還要強得多,而且還是以多打少,刁膺打得過才有鬼了。
幾個回合下來,刁膺那副精作精良的盔甲上又多了數道刀劍劈砍的痕跡,他本人手臂、肩部、腰部也多處負傷。他麾下的羯胡騎兵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在長矛和單刃劍的打擊之下死傷三百餘人,眼看繼續打下去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份了,不得已,刁膺帶着殘兵敗將倉皇逃回軍陣中。
烏桓騎兵自然不能讓他如此輕鬆的脫身,在後面窮追不捨,攆在這些羯胡騎兵的屁股後面沖入王如中軍之中。這些烏桓騎兵可謂兇悍到了極點,哪怕前面長矛如林,流矢如雨,他們也照沖不誤,一路矛刺劍劈刀砍馬蹄踏,硬生生劈開一條血胡同向前猛衝。看樣子他們是想衝上去砍了王如,最不濟也要拔下王如的帥旗的,可惜的是很快便在人山人海里迷失了方向,直到將整個方陣貫穿,也沒看到王如在哪。
那就再來一次!
貫穿整個方陣之後,烏桓騎兵在各自團帥的指揮下迅速重整隊形,再次向王如帥旗所在的方向發動衝鋒。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北宮純見潰敗的浪潮已經形成,立即帶領那三個騎兵團從潰兵中間砍開一條血路沖了出來,然後也望定帥旗所在處發起衝鋒。北宮純沖在最前面,手中那把巨劍掄成一團青球,劍光如電蛇般狂飛亂舞,所到之處殘缺不全的頭顱和裂肢斷臂像被大風掃中的落葉一樣四下飛舞,血光四濺,那場面,膽子稍小一點的看着都腿肚子抽筋!王如也是個能開強弓能騎烈馬的狠角色,然而看到北宮純朝自己猛衝過來,他居然駭得嘴唇發白,鼓不起半點迎戰的勇氣,帶着一干心腹掉頭就跑!
當然,帥旗沒動。一來,那帥旗旗杆足有三丈長,碗口粗,相當沉重,騎着馬想帶着它逃跑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二來,帥旗一動,全軍震動,還不如將它留在那裏,這樣全軍還不知道他逃了,繼續抵抗,為他多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想得倒是挺美,但很可惜,他的對手是北宮純。
王如前腳剛撤,北宮純後腳便殺到了,見帥旗周圍空空如也,叛軍一個個面無人色四處亂撞,他馬上就明白髮生了什麼,衝過去巨劍一揮,碗口粗的旗杆被他砍甘蔗似的砍成兩截。他隨後將長劍歸鞘,單手接住這面傾倒的帥旗,將它高高舉起,縱馬從潰敗的人潮形成的駭浪中衝出,一邊飛馳一邊揮舞着這面帥旗,聲若雷霆,響徹戰場:
「王如已死,肋從不究!想活
第224章 斬將奪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