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慷他人之慨有點可惡,但李睿手腳麻利也是不爭的事實。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在大火焚燒山雞和刺蝟是身上的毛刺的時候,他用驚人的速度將那幾隻小松鼠身上的皮完完整整的剝了下來,剝的很漂亮,只需要稍加處理就可以做成一雙漂亮的小手套了。
剝完松鼠的皮之後,他將已經燒的跟燙球一樣的山雞和刺蝟扒了出來,三兩下將身上還沒有完全焚燒乾淨的毛刺刮掉,然後丟在熱水裏一陣搓洗,很快,原本已經給燒的黑不溜秋的殺雞和刺蝟就給清洗的一乾二淨,露出了誘人的肉。
諸葛慧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是做菜的一把好手。
她笑着問:「都說君子遠庖廚,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做菜比女人還要拿手啊?」
李睿說:「因為我喜歡美食啊。在空閒的時候坐上一桌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請來一群好友,大家一起把它吃得乾乾淨淨,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我很享受這種快樂。」
諸葛慧說:「這些都是女人幹的活。要是讓你的朋友知道,你一天到晚泡在廚房裏,洗菜做菜,他們不得削你啊。」
李睿頭也不抬:「放心吧,不會有人嘲笑的。」
諸葛慧不信:「真的嗎?」她是真的不信,這年頭講究的就是君子遠庖廚,有點身份的人都視廚房為不潔之地,不願意踏進廚房半步,更別提一天花上一兩個時辰待在廚房裏,桌上滿滿一桌子的菜了。朋友圈裏真出了這樣的另類,不狠狠嘲笑一頓才怪了。
李睿說:「千真萬確,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朋友。」
諸葛慧:「」
沒有朋友,所以哪怕他天天待在廚房裏不出來,也不會有朋友嘲笑他,這邏輯簡直滿分。
諸葛慧直接讓他給整無語了。
李睿似乎壓根就沒有以下皰廚為恥的意思,他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手腳麻利地處理着那一堆食材,明顯就是樂在其中,這讓諸葛慧有些看不懂他了。
「君子遠皰廚」這句話是孟子說的,願話是「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意思是君子對於飛禽走獸,見到它們活着的樣子就不忍心看到它們死,聽到它們的聲音就不忍心吃它們的肉,所以君子總是遠離廚房的。他的本意是勸君王要以仁義治天下的,結果傳着傳着就傳歪了,變成了君子不能下廚,一廚就要被人嘲笑————估計是某些從來都不做家務的懶蟲故意把經念歪了。
念歪了就念歪了唄,反正「君子遠皰廚」這五個字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寫着的,是聖人之言,誰敢反對?於是更多不願意做家務的傢伙將這句話掛在嘴邊了。他們似乎忘記了,另一個比孟子更有份量的牛人說過:「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糧食要舂得越精越好,魚肉要切得越細越好,君子遠皰廚?遠你個大頭鬼呢!
不過這位說得好像他很懂的樣子,其實這輩子也沒吃過啥正經的東西。沒辦法,當時的炊具和烹飪方式,還有調味品啥的都非常有限,想要吃頓好的真的太難了。
李睿表示我沒讀過什麼聖賢書,所以壓根就不懂什麼君子遠皰廚。天大地大,乾飯最大,誰敢阻止我乾飯,我就跟他沒完!他哼着「我想邀請你坐上我的野摩,我願意帶你喝酒吃肉再唱歌,我的野摩托,雖然有點破,別嫌棄,你會愛上它帶來的快樂」這類歡快的歌曲,揮舞着菜刀,將松鼠啊山雞啊刺蝟啊啥的全部剁成塊狀,就連那條倒霉的蟒蛇也沒能逃過他的魔爪,讓他扒皮去內臟洗乾淨,剁成一段段,一併扔進鍋里先加熱除掉裏面的血水,等熱水表面凝結了厚厚一層的污物之後便撈起來重新清洗乾淨,再換上清水繼續煮。
諸葛慧拎來一籃子的野菜,將上面的嫩葉一片片的摘下來。這種野菜樣子相當奇特,菜葉呈蓮台狀分佈,一層層的層次分明,越靠近中心的就越嫩。這是烏塌菜,一種很耐寒的野菜,零下八度的低溫都凍不死它,相反,經過霜凍之後它會更脆,更嫩,更爽滑,是一種很美味的野菜。不過直到現在都沒有大量種植,想吃的話得到野外去挖。這一籃子就是諸葛慧親自去挖回來的,還挺嫩呢。
她同樣手腳麻利,三兩下就將幾棵烏塌菜的葉子全給摘了下來,扔進溫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