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大同府邊牆。
望着遠處那潮水般湧來的宣大兵馬,吳三桂緊握手中長槍,大聲疾呼「父親速走!」
身後是群山,前方是邊牆,兩翼是數不勝數的宣大兵馬。
吳襄望着群山隘口處那密集的軍陣,搖頭嘆息「不該爭功的~~~」
他們父子奉大都督命抄家晉商八大家。
開始的時候進展順利,沒想到大都督會對自己動手的八大家,在各自老家的生意宅子商號等等幾乎被一掃而空。
得知消息的大商賈們,紛紛北上逃入了宣大地界。
吳襄追殺而來,無視了兒子吳三桂提出的『晉商與宣大邊軍多有勾結』的警告。
為了避免被分潤了功勞,沒去尋集結在太原府的孔有德與尚可喜所部,自己跑到了宣大地界。
此時此刻見着了宣大邊軍,真的為那些商賈們出兵了,之前激動的心與顫抖的手,才算是恍然醒悟過來。
「父親。」吳三桂策馬而來,伸手牽着吳襄的手,就往邊牆方向衝去「咱們先出關,出了邊牆一路往京城走,請大都督為咱們報仇!」
宣大到京城,其實也就六七百里地。
出邊牆走塞外草原的話,途徑張家口很快就能抵達。
吳襄沒拒絕,打馬就往北邊跑。
明末的時候,軍隊糧餉都發不出來了,曾經的邊牆自然也是無錢維護修繕。
再加上建奴與蒙部不斷入寇破壞,所以各地邊牆都有着大量的豁口。
急於逃命的父子倆,狼狽逃出了邊牆。
沒等他們慶幸死裏逃生,遠方草原上出現了烏壓壓的龐大軍隊。
父子倆呆立當場,險些吐血墜馬。
京城,大都督府。
手中的捧着聖旨的溫體仁,還未入內就聽聞正堂內傳來大都督那爽朗的笑聲。
「...就是說,吳襄都已經交代完後事了,才發現草原上來的是滿桂?」
「...西廠的人說,他都嚇尿了,真的假的?」
「...八大商的人,被吳三桂堵在了山谷里,直接放了把山火?真是有夠狠...」
「大都督。」溫體仁笑吟吟的走入正堂「何故發笑?」
揮了揮手中的軍報,陳然笑言「在聊宣大的趣事。」
「...吳襄父子大意中招,出邊牆逃遁的時候,撞上了歸來的滿桂所部...」
聽到這裏,溫體仁失笑而對「晉商常年向塞外走私違禁品,必然與宣大勾結甚密,駐防軍將說不得還有入股他們的生意。畢竟沒有邊軍的配合,那麼多的物資是出不去的。吳襄父子輕敵冒進,被宣大駐兵伏擊也是應有之義。畢竟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啊。」
陳然抬手點了點他「你們這些文官什麼都懂都知道,就是不願意做事。」
溫體仁面露釋然之色,急忙拱手行禮。
「敢問大都督,滿帥那邊...」
「他在忙着清理門戶。」陳然稍顯嚴肅「宣大上下,與晉商勾結走私的,全都需要清理乾淨。他是宣大總兵,責無旁貸。」
話語稍歇,陳然示意不遠處擺放在案几上的木盒「滿桂已經將多爾袞給送來了。」
嗅着那刺鼻的石灰粉的味道,溫體仁可不願意靠過去打量。
他揚了揚手中的聖旨「大都督,太后與陛下都同意了,封大都督為攝政王。」
這個詞,聽的陳然心頭百轉,忍不住的望向了不遠處的木盒。
歷史上真正的攝政王,此時就躺在盒子裏。
再想想歷史上的多爾袞時期,同樣是與太后不清不楚,同樣是皇帝年幼登基成為傀儡,同樣是...
如此一想,自己在這大明世界裏,豈不是成了大明版的多爾袞?
『也不知道幾百年後,會不會有拍攝腦殘妹子穿越時空來跟我談戀愛的腦殘影視劇...』
『本都督每天都是忙到要死,連年輕漂亮身份特殊的太后,都沒時間去深入交流,還談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戀愛?腦殘!』
「攝政王。」溫體仁笑呵呵的將聖旨
第七十八章 大明版多爾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