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錦州城驛站內,東江西協參將劉興治,滿臉焦急的詢問孔有德「就這麼認了?」
「不認又如何?」黑着臉的孔有德,埋頭乾飯「你想叛亂?」
叛亂就叛亂!
對於劉興治這些常年廝殺,見慣了無數生死慘狀的武將來說,叛亂什麼的完全沒有壓力。
孔有德終於抬起了頭,望着目露凶光的劉興治,冷笑一聲「你有兵嗎?」
一句話就抓住了關鍵點。
這次奉命渡海來寧錦開會,只帶了百餘人的家丁過來,這點人馬能掀起什麼風浪?
「回去...」
「你以為這是哪?」孔有德再笑「信不信你還沒上船就被宰了?」
大家都知道,陳然敢這麼幹,肯定不會讓他們再有回去鬧事的機會。
真要是想跑,那必然是要被宰了的。
「咱們這位大帥心狠手黑,早就盯着咱們呢。」孔有德將碗裏的米粒一顆顆的撿出來吃乾淨「誰有異動,他就滅誰。」
「我就不信了。」劉興治炸毛「沒人能管得了他?」
慢悠悠的將溫水倒入碗中,刷刷了一口喝乾的孔有德,慢吞吞的回應「皇帝信任他,讓他統領兩鎮。內閣首輔是他的恩相,宮裏有人幫他說話,更是與勛貴結親。他想整我們這些武夫,手到擒來。」
「瞧你那吃相。」上火的劉興治到處亂咬「跟沒吃過飯似的。」
「這才吃了幾天飽飯。」孔有德笑呵呵的放下了碗「以前餓肚子的日子都忘了?毛帥為了口吃的,帶着咱們跋山涉水被韃子追的滿地跑的日子都忘了?」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逐漸加重「別忘了,是陳帥給了咱們飽飯吃!」
「呵~~~」
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劉興治,可不會怕這個,他冷笑不止「你想學尚可喜去報他的大腿?行,沒人攔伱。可你也別忘了,他陳然也不是沒對手。遼東巡撫指望不上,朝中的溫閣老總能指望了吧?他可是周延儒的死對頭!」
說罷,劉興治轉身離開了房間。
「真是找死。」放下了手中乾乾淨淨的碗,孔有德嘆了口氣「不過是求活的軍漢而已,還敢摻和到閣老們的爭鬥里去,為了點銀子連命都不要了。」
一群東江鎮舊部與遼鎮失意軍將,聯合向溫體仁表忠心的書信,很快就落到了陳然的手裏。
不是他派人攔截的,而是溫體仁派人給他送來的。
「安排溫體仁跟周延儒對着幹,還真是有用。」記下了書信上的名字,就將書信伸向燭台點燃「明年打瀋陽城的時候,你們第一批上。要麼戰死,要麼砍腦袋。」
他想要做任何事情的前提,就是擁有一支戰鬥力強大,同時忠心耿耿的軍隊。
像是劉興治這樣的人,屬於必須要清除掉的存在。
因為他們會動搖陳然的基本盤,軍隊。
「夫君。」
已經從旅順堡搬過來的秋娘,端着枸杞茶走了過來。
陳然的面色,閃過一抹不自然,不過很快就掩過。
「還沒休息?」順手接過枸杞茶,陳然扶着秋娘坐下「都還好吧。」
「挺好的。」秋娘笑着回應「至少這裏離京城更近一些。」
畢竟從小在京城長大,跟着陳然出來快一年了,自然也會想家。
「別擔心,很快就能回去了。」
他可不是為了安撫,說的是實話。
春耕之後就開始籌備出兵,夏天的時候打垮建奴,秋收之後帶着足夠的糧食回到京城辦大事。
這都是已經計劃好了的事情。
「夫君~~~」閒聊了幾句,接受注資近一年的秋娘,早已經不是去年的小姑娘了,秋眼如波的貼過來「時間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
陳然握着枸杞茶碗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後院的女人們,為了生孩子都已經瘋了,壓根就不給他休息的機會。
哪怕他天賦一般...異稟,也扛不住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節奏。
這都快逼着他動用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