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一晃兒陶眠三人在桐山派已經有些時日。
距離試劍大會只有不剩七天的時間。
這段日子他們過得有點太順利,順利到陶眠簡直不敢置信。
此刻的他站在演武場的中心,手中抱着一大捧劍,數不清楚多少。
周身圍着他的全是練劍苗苗班的弟子,他們神情緊繃,半點不敢鬆懈,緊緊盯着陶眠。
陶眠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有了動作。
他雙臂上舉,嘩啦幾聲,懷裏的那些長劍忽然騰空,隨即天女散花似的,唰唰地亂飛。
隨機把十六個弟子釘在牆上。
陶眠仰天長嘆。
這破課到底要上到什麼時候?!
太無聊了!
教劍法的師傅一看他又把劍飛出去狙人,怒氣沖沖地走過來,連眉毛仿佛都要燃起。
「吳老二!」這名字叫出口師傅比陶眠還羞恥,「讓你好好學《青銅六式》,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陶眠聽見「青銅」兩個字就煩。
「這劍法聽上去就很不高級,很菜。再說了,劍不在法而在意,吳某人什麼劍法都不用,隨便甩出去,都能隨機扎死幾個。」
陶眠想一步到位。
「李師傅,我能不能跳兩步,學《黃金六式》?」
「什麼黃金六式?」李師傅瞪眼睛,「青銅上面是青鐵,青鐵再上是青瓷。」
「」
行吧,這名字起得,完全看不出來哪套更難學。
陶眠無聲地哀嚎,又不想跟李師傅再浪費口舌,只好走到最近的弟子旁邊,那弟子還在牆上陳列着呢。
他噌地一聲抽出劍,弟子落地,驚魂未定。
一堂課又混過去,放課後陶眠慣例被李師傅留下,提點幾句。
這次陶眠很反常地沒回嘴。
沈泊舟和往常一樣,等待陶眠跟李師傅進行完畢每日的友好交流。
李師傅滿臉黑氣地離開,陶眠卻還站在原地,眼睛滴里咕嚕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餿主意。
「小吳,」沈泊舟在外也這樣叫師父,「回去麼?」
陶眠忽然嘿嘿憨笑兩聲,沈泊舟的腳步一滯。
被奪舍了?
因為他自身經歷特殊,看見陶眠這副中邪的樣子,讓他不得不警惕。
陶眠神神秘秘的。
「走走,小六,出去再說。」
他們走出演武場,一直走進一片竹林,陶眠才開口跟沈泊舟解釋。
「我感覺時機到了。」
「什麼時機?」
「打臉的時機。」
「」
陶眠掰着手指頭數他們進山的日子。
「眼看着試劍大會召開在即,留給黃師兄的時間可不多了。他要是再不動手,這試劍大會的頭籌,可就是我吳某人的囊中之物。」
沈泊舟是聰明人,腦子很快也轉過來。
「你是說」
陶眠笑得很雞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要回到自己的新住處,這地方是道嗔長老給他們尋的。道嗔收了三個便宜徒弟,什麼忙都幫不上,或者說,陶眠什麼忙都不讓他幫,只好做些這樣的小事。
陶眠是很感激的,沒有誰對誰的好是白來的,他也給道嗔送了點靈丹妙藥——來自五弟子榮箏的零元購。
道嗔長老近日身體欠佳,陶眠得知這個消息後,想要探望一下,卻被對方拒之門外。
道嗔說他不想把病誤傳給其他人,讓陶眠照顧好自己。
陶眠感覺很奇怪。道嗔長老之前明明看上去身子骨很硬朗,為何這幾天頻繁臥床休息?
那日他離開之後,幽靜的長老別院內,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我時日無多,恐怕不能再撐多久了。」
「道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唉,可惜這桐山派終究沒等來它的有緣人。我看見門內上下無序,長老堂主不能以身作則,守正固心,弟子們整日追名逐利,欺凌弱小。我桐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