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靳蘭走下鑒法台,並且到了距離皇帝很近的位置,蕭玉之自然也不好站在台階上,而是回到了下面,站到了皇帝一側。
皇帝和靳蘭相談甚歡,而蕭玉之此刻就當是沒看到一樣,只是同剛剛那樣靜靜地站着。
靳蘭雖然緊張但也不忘迎合皇帝。
周圍的人群此刻也都議論了起來,有人說着那法師靳蘭的姿容,也有人說着那法術的美妙,更少不了一些人八卦天子是不是看上靳蘭法師了。
鑒法台兩側的諸多法師也都有留意皇帝身邊的靳蘭,一個個要麼臉色怪異,要麼神色凝重,總之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天虛觀外圍的屋頂上,顏守雲狠狠拍了拍大腿。
「唉!皇上這是被美色所迷惑了呀,若是讓老總捕直接出手,說不定能逼得這妖女現出原形,說不定還能將之擊殺」
龍思淼也是眉頭緊鎖,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皇帝對這個女人十分感興趣,不,或者說十分渴望。
更遠的一處樓頂,齊仲斌只是平靜地看着下方,氣息胡亂駁雜,好一片烏煙瘴氣。
「龍捕頭,這是不同的,當年國家危難之時,天下妖邪眾多,皇上也沒有許下什麼諾言,只希望正道斬妖除魔,那時出來的術士,是只為人間正道,只為捨生取義,或許也有以證修行的念頭,但絕非貪婪為主.」
灰勉在齊仲斌肩頭只是打了個哈欠,似乎少有的對這些事興趣缺缺,或許也是覺得沒什麼看頭吧。
說完這話,司馬瀟就下去了,而一眾法師又處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尷尬氛圍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法師為了天師之位也定有自己的道理,龍某聽說除了榮華富貴,對修行也有莫大好處,想當年靈宗時期,不也有法師來麼,如那傳說中齊老天師不也曾為了這個麼?」
但正如此前蕭玉之說的那樣,大多數法師他都會上台「切磋」一番,也大多都是點到即止。
太陽落山前,今天的鑒法大會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但是朝廷並不擔心無人上台,因為鑑法大會終究是有結束的時候的,自己不曾演法,不曾在皇上和司天監官吏面前留下足夠的印象,到時候冊封天師的機會也就小了。
有人演法,有人鬥法,來來去去也算熱鬧。
黃昏的霞光照亮了街道,顏守雲和龍思淼走到了街口,那邊還有殘留的血跡,在晚霞之光下顯得更加殷紅
今日正月初一,一共有三十七名法師上台演法,被當成騙子讓皇帝大怒而斬首者,七人。
所有人都已經陸續散去,天虛觀外頭的街道也已經恢復了寧靜。
當然,真正敢欺君的騙子,下場可就慘了,直接被皇帝下令,當場被禁軍拉到街口斬首。
沒有了禁軍,沒有了大內侍衛,沒有了四處巡查的承天府捕快,也沒有了人擠人和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擠來擠去的賣貨郎。
或許對於沒能提前佔據天虛觀內部位置的百姓而言,這算是個好消息,畢竟外頭的人能看到殺頭,這下成了裏面的人瞧不見了。
「何苦呢,為了所謂天師之位,爭來搶去,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陛下有旨,鑒法大會繼續,若有法師想要演法,請自行上台——」
顏守雲笑了,他搖了搖頭看看身邊的捕快。
司馬瀟又一次上了鑒法台。
龍思淼點了點頭也嘆了口氣,但還是說道。
顏守雲帶着嘆息說着,因為被斬首的法師在他看來,其實並非全是真正的騙子,都是有手段的,只是不適合鑒法台,在皇帝和一些人眼中像是騙子罷了。
當然街邊也有店鋪開着,也有人做生意有人光顧,不算徹底冷清。
果然,很快又有法師上台,只不過之後上台的大多都是真的術士,其中至多也就有個別「江湖騙子」。
顏守雲話音一頓,回憶昨天晚上。
「正如龍捕頭一樣,他們是守護萬家燈火啊」
龍思淼心中一震,是啊,他想當然的將術士都歸為一類,但設身處地一想,當年和現在豈能同日而語呢?
確實,真正高人不屑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