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師傅馬勺一翻,從駱鳴沙的斷臂上兜出一勺血,往花園裏一灑,翻回來又在他手臂上點了幾下,止了血。燃武閣 www.ranwuge.cc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仿佛在炒菜。
「什麼計劃?說說。」
「他們請來一個巫師,叫巴雅爾,在西郊設了一座法壇。具體幹什麼用我不知道,只知道是用來對付李家的。在李家埋棺材,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那裏有多少人?」
「除了巫師巴雅爾,還有一個叫劉雲峰的,是秦爺派去保護巴雅爾的。」
「就兩個人?」
「就兩個。」
「你帶我去。」榮師傅晃了晃手裏的刀,「要是騙我,我就先把你片了。」
駱鳴沙哆嗦了一下,說道:「不敢。」
他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斷手,有些不舍,但他知道,不可能接回來了,眼神里露出一抹狠厲,忍着疼痛走出了別墅。
榮師傅對嚴慧敏說:「林夫人,後面的事交給我吧,你就別受累了。」
嚴慧敏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累贅,她來就是為了認駱鳴沙,現在任務完成了,也可以正式去女婿家裏坐坐了。
那可是李家啊!曾經的華夏第一世家!
想起自己有這樣一個女婿,嚴慧敏做夢都會笑醒。
每次夢裏笑醒,都會被白天忙得焦頭爛額的林秋聲抱怨。
嚴慧敏就會說:「不愛聽睡書房去!誰稀得跟你睡!」
但嚴慧敏也擔憂,這麼優秀的女婿,女兒降得住嗎?
李家沒復興還好說,如今李家復興,滿京城的世家小姐都盯着呢,女兒競爭得過嗎?
得趕緊催着他們生個娃!
愛情靠不住,愛情的結晶才靠得住。
前幾天打電話,她就給女兒說起了這事兒。女兒支支吾吾了半天,說沐塵忙,沐塵事情多,最後帶出來一句,沐塵他不會。
「啥,不會?」
嚴慧敏在電話那頭大笑,笑出了雞叫聲,笑得差點岔了氣。
「等着,我這就來京城!」
嚴慧敏火急火燎地趕來京城,卻不想碰上了駱鳴沙這檔事。
為了配合女婿的計劃,她只能在酒店住了幾天,把她給憋屈的,一腔怨氣全撒在了駱鳴沙身上。
要不是還要抓他的同夥,嚴慧敏真恨不得讓榮師傅把他當烤鴨給片了。
門外開過來一輛車,把林夫人接走了。
榮師傅帶着駱鳴沙和駱星昌上了另一輛車。
在駱鳴沙的指路下,車輛開進了京城西郊的一處大院子。旁邊是廢棄的舊廠區和職工宿舍,附近還有垃圾場。還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整片區域都很安靜。
「呵,京城還有這種破地方?乞丐窩子吧?」榮師傅下了車,抱怨了一句。
駱鳴沙正開車門下車,沒來由地顫抖了一下,捂着斷臂叫起疼來。
榮師傅押着兩人直接就進了院子。
院子的正中間搭着一個祭壇,祭壇背牆拉着黃布,黃布前擺着神牌,周圍立着幾面幡,神牌上和幡上都寫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有點像滿蒙文。
台前擺放着三牲祭品,兩邊還立着幾個稻草人,稻草人上扎着箭,每個都有十幾支,都是穿胸而過。
祭壇邊上趴着一條狗。
除此之外,院子裏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薩滿祭!」榮師傅看見那祭壇,皺了皺眉
那條狗忽然竄過來,對着他們呲牙,很兇的樣子。
榮師傅這才看清,這不是狗,這是一條草原狼。
接着,忽聽篤篤篤一陣響,整個院子的地面都顫動起來。
房門大開,人群魚貫而出,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根木棍,一邊走,一邊用棍子在地上敲擊,聲音凌亂,但又似乎是按着某種特殊的節奏。
這些人很快在院子裏圍了一個圈,把榮師傅圍在了中間。
一共大約有五六十人,穿得都破破爛爛的,像叫花子,除了手裏的棍子,有一部分肩上還背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