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盪開海水,在海面上留下長長的尾跡,陽光落在上面,泛起粼粼波光,仿佛巨龍身披的鱗甲。
馬山已經在船上玩了幾個小時。
他原本不想浪費時間,但他很好奇對方究竟有什麼底牌?是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小孩嗎?
對方似乎並不急着把底牌揭開,馬山自然也不着急。
以他現在的力量,可以一拳把這條船砸沉,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要等對方的底牌亮出來,要等這艘船背後真正的主人出現。
在李沐塵對着熒幕那隔空一指後,大西洋城竟然還敢公然叫板,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馬山趁着休息的時候,來到甲板上透氣。
望着茫茫的大西洋,聞着那海風吹來的空氣中鹹濕的味道,馬山竟有種流連的心情,仿佛這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在和他跳動的心臟和鳴。
目光穿透海水,一片幽暗,無從見底,但又似有蒙蒙之光,異彩流動,如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響徹着祖先的回音。
「馬先生,玩得還開心嗎?」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馬山回頭,看見偉倫德拉走上甲板,身邊陪着那個羅剎女。
他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名叫蘇拉沃瑪,在大西洋城很有名,很多人都懼怕她。她是大西洋城泰姬曼哈的守護者,就像拉斯維加斯的泰姬曼哈的那位婆羅門大宗師——西里拉維·尚卡。
不過尚卡是一位真正的薩度,而蘇拉沃瑪則是羅剎女。
尚卡可以用千鬼萬娑婆召喚出畢舍遮,而蘇拉沃瑪召喚出夜叉,兩者同屬惡鬼,但目前看,似乎尚卡更高明一些。
所以馬山肯定,大西洋城的靠山肯定不是蘇拉沃瑪,而很有可能是她作為羅剎女的身份背後的種族。
至於眼前的紅衣小孩,姑且稱之為紅孩兒,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人,會弄出什麼花樣來。
看蘇拉沃瑪對他的恭敬態度,這小孩的父母或許很有來頭。
「開心!贏錢怎麼會不開心呢?」馬山笑着說。
「開心就好!」
偉倫德拉雙手插在褲兜里,往前走了兩步,走路的時候晃動着身子,學着黑幫電影裏古惑仔的樣子,可是又和他那身鮮紅的衣服十分不稱,加上那張稚嫩的臉龐,和刻意壓着嗓子裝作成熟的聲音,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能開心多久就開心多久吧,一會兒你就開心不起來了。」
「是嗎?」馬山背倚欄杆,雙手環抱胸前,「我想不出有什麼事能讓我不開心。」
「你不可能一直贏的。」偉倫德拉說。
「誰能讓我輸?你嗎?」馬山笑道。
「我會的。」偉倫德拉一臉自信。
「你一個小屁孩,不知道賭場不對未成年人開放嗎?」馬山揶揄道。
偉倫德拉的臉色變了變,仿佛「小屁孩」三個字戳到了他的痛處,十分不悅,從鼻子裏哼出聲來:「哼,這裏是公海,沒人管的。」
馬山大笑起來。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總想證明自己是大人,生怕別人說他是小孩。
「就算公海沒人管,你爹媽不管嗎?不怕回去被打屁屁?」
偉倫德拉更加不悅,眼神里的怒火都要噴出來。
旁邊的蘇拉沃瑪輕輕叫了聲:「少爺」
偉倫德拉身體一震,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臉色緩和下來,恢復了驕傲高貴的神態,冷冷的哼了一聲:「有你哭的時候。」
便優雅地轉過身,帶着蘇拉沃瑪和其它隨從離開了。
馬山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大西洋,深深吸了一口海風,便也重回賭廳。
查娜麗一直在大廳的賭桌上坐着,此時她的身邊已經堆滿了籌碼。
馬山低頭輕吻查娜麗的臉龐,然後隨手抓了一把籌碼,便到另一張桌上去玩了。
兩個人分開,是為了防止對方耍什麼花招。馬山剛才去甲板透氣,也是為了看看外面的情況,畢竟這條船太大了。
偉倫德拉的出現讓馬山決定加快進度,要看對方的底牌,那就要先讓對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