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預料之中的大戰不同,
地球一如既往的沉寂。
沈然像是用腳掌,丈量天地,如常人般走到那條大峽谷。
忽的,
他駐足。
前方,一道人影盤坐,身上穿着古老的衣袍,血跡斑斑。
那種血氣應該不會有錯,唯有這一級別的生靈才擁有如此可怖的威壓。
「白首陀?」沈然問。
他有些不確定,吸收的酒神的記憶碎片,並不有白首陀的真面貌。
唯有對方聲音才印象深刻。
「是我。等你很久了。」白首陀說了這樣一句話,很簡單,卻是意味深長。
沈然盯着對方,距離尚有好幾干米,兩者皆是一動不動,連風流也沒有,天地透着壓抑。
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也一樣。」
「你很憤怒。在你身上,我看見了一團意志燃燒的火。」白首陀的聲音與記憶中有所不同,有些沙啞,但整體依舊是平和的。
「你看錯了,是殺意。冰冷刺骨。」
沈然冷漠。
他上前,突然間風雷大作,左手有一片片金色碎片飛旋,在天煞之力的融合之下,變化作殘.寰宇劍。
右手亦有一塊塊銀色碎片旋轉,組合成一杆佈滿了裂紋的殘.銀色大槍。
兩把武器,皆有不俗的來歷。
寰宇劍是未央湖畔的老人,聯邦地球德高望重的周虛清的傳承。
那位老人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聯邦都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這把劍曾在深藍世界中殺的帝國用戶聞風喪膽。
銀色大槍則是月球遺物。
白首陀看着那把銀色大槍,「酒神給我匯報過它...既已掌握了蝶的力量,你根本不需要這把武器了。」
「你是在抗拒嗎?害怕當年的反對者,穿透無盡光陰,在今日將你釘殺在此地,以此作為結局。」沈然冰冷的說道。
「你的敵意如此深厚。結合酒神所言,看來你所信奉的是一個再樸實不過的人生信條,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白首陀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平靜地說道,「宇宙的仇,可以報,我今日便在你面前。但一個個深藍世界的血債,該找誰償還?」
「一碼算一碼。我給你算地球的賬。」
沈然不想說多餘的廢話,
突然跨前一大步。
腳掌將大地踩踏出大片沉陷,右臂肌肉猶如虬龍般強大,力道迅猛爆發。
——轟!
銀色大槍直接被他投擲出去。
天地失色!
一道恐怖的光束撕裂出上干米的通道。
白首陀依舊是盤坐在原地。
嗡~
周邊幾個棺材震動。
他也沒有完全坐以待斃,抬起右手。
剎那間,銀色大槍像是釘在了一面無形的牆壁上,是強大至極的能量力場。
虛空中產生出誇張的裂痕。
沈然此舉,主要目的是為了試探。
根據酒神、尚武他們的記憶碎片,白首陀是那個時代的絕頂高手,冠絕天下,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在那場影響深遠的傾軋中,白首陀是實打實展示出了無上戰力,從而徹底奠定了後來的天災路線。
「噗!」
突然,虛空力場被擊碎,白首陀快速避開要害,可還是被一槍殺穿了右肩頭。
一串淒艷的血花飛揚,白首陀的長髮散亂,「哇」地一口吐血。
他趕忙一掌拍在右肩頭的傷勢區域。
這杆銀色大槍的材料很特殊,對天災系生物能打出要命的效果。
肉眼可見,那處傷口在閃爍危險至極的呼吸光。
不過,白首陀不知為何,並未將其拔出。
「白首陀!」「和他拼了!」「這算什麼?我們不是失敗者!」
排成一列的三口棺材嗡嗡作響,棺材板像是要被沖開,魔神般的恐怖血氣從裏面往外溢出。
沈然看得目光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