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問,小女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蘇前來,是要了解張家一些事情,再過三個月,就是會試,接下來,就是殿試,他與張家之間的攻防戰,一定會正面打響,張家勢力非同小可,他總不能在對對手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盲目踏入京城。
所以,他需要對張家多一些了解,如果能夠找到張家的命門或者犯罪鐵證,他也好歹有些反制之力。
柳杏兒不管怎麼說,也在張家呆過三年,而且身份地位還相當高,比較適合打開突破口。
聽到他的來意,柳杏兒輕輕搖頭,她在張家的地位很特殊,雖然是個姨太太,但張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心有不甘,所以,她幾乎是被軟禁的狀態,張家的罪證又怎麼能跟她說?
但是,她多年來留心觀察,還是知道了一些隱秘的事情。
她發現,張家跟千島湖的水盜有染。
但具體怎麼個聯繫法,又是怎麼個合作方式,她一概不知。
這話一說,陳四和鄧伯同時大腿一拍:「可惡!」
千島湖水盜,那真是一批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跟一般封建社會的水盜不一樣,一般水盜往往是官逼民反,水盜多是活不下去的漁民,但這些水盜不是,他們是一群綠林敗類,其中有練武的,有修道的,有正宗道門的叛徒,也有軍中叛逃的將領,幾乎個個都有案底在身。每個人都罪大惡極。
這樣的人,居然跟張家有染?
你說張家該死不該死?
需要知道,張家乃是朝廷兵部尚書的老家。
兵部是做什麼的?剿匪本身就是他的職責!
難怪駐紮在雷公島的守軍這些年剿匪雷聲大、雨點小,敢情你在陰放陽收,甚至是放水養魚?
「好,柳姑娘這個消息非常重要,謝謝了!」林蘇道:「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柳杏兒輕輕搖頭,她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或者說,她原本就沒打算,象她這樣的人,死,或許才是她唯一能走的路,從死亡線上被人救了回來,前途就茫然了,海寧城中她呆不下去,西柳村也回不去,流落江湖最終也必定是被人搶走,糟蹋,蹂躪。
「如果不嫌棄的話,跟我去林府吧,我的西院很大,需要個人打理。」
柳杏兒眼睛亮了:「多謝公子收留!」
「陳姐,你呢?可有家室?」
陳四眼睛也亮了:「我這樣一個殘疾女流,哪有家室?少主可是要我也上林府?」
「正是!將來或許有些事情,我還需要藉助你的一雙妙手。」
陳四大喜過望,跪下:「少主天縱奇才,乃是侯府中興之望,陳四能有機會聽從號令,讓侯爺含笑九泉,乃是平生之願!」
「那就說定了!」林蘇道:「鄧伯,你帶她們兩個先回林府,就說是我找的兩個侍女,她叫陳姐,她叫杏兒!……另外,從今以後,不准叫我少主!」
明白!
林蘇一笑出門。
陳四告訴柳杏兒:「杏兒,別覺得委屈,進入林府雖是侍女身份,比不得大戶人家姨太太,但……」
「陳姐!千萬別這樣說,杏兒恨透了姨太太,杏兒做夢都想做一個簡簡單單的侍女,何況服侍自家大恩人,那更是天大的福分。」
……
林蘇漫步長街,思考着一些問題。
水盜之事,有沒有文章可做呢?
很難。
柳杏兒根本沒有掌握相關的證據,即便掌握那又如何?他還能將這證據拿到金殿之上,讓皇帝辦了他不成?封建社會的狗皇帝,可沒那麼清正嚴明。
如果他穿越到唐宋這些封建王朝,面對這樣的高官,他可能真的毫無辦法,但在這個世界嘛,就未必了。
這個世界,皇權並非高高在上。
只要他真正變得強大,什麼權都是虛的。
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