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去醫院?」范蕭說:「你想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麼?」
陸知知:「那能成功擺脫你麼。」
「當然不能。」他惡劣的笑出聲,眼裏藏着扭曲的怒火,「我會永遠跟着你,你擺脫不掉的,你必須接受我。」
陸知知神色平靜,「嗯。」
她看起來又壓根沒想過將它關到別的地方,詛咒盯着她看了一會,安分下來,靠着她的肩膀安靜坐車了。
後面一路上她叫的順風車又拉了三個客人,車子坐的滿滿當當出發城市。
到了目的地後,陸知知又跟師傅約好了回程的路,對方滿口答應,她在平台上提前付錢之後就帶着范蕭進了醫院。
取到號碼,陸知知站在了精神科的科室外排隊,這個時候,范蕭本人的神智忽然冒了出來。
他茫然的環顧了一圈,人來人往的環境讓他心裏沒那麼可怕,但很迷茫。
「我在哪裏?」
陸知知:「醫院。」
范蕭扭頭猝不及防看到她的臉,忽然瘋狂的開始掙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救命啊!」
他隨便去抓了過路人的袖子,痛哭流涕的指責陸知知是個變態殺人犯。
這一鬧的,讓他們周圍立刻圍滿了人。
「你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有個男人暫時將范蕭從陸知知身邊拉開,望向那個瘦弱淡定的女孩,又有點疑惑。
這可不像是殺人犯的樣子。
又是在這個科室,怕不是男孩腦子有點問題。
果不其然下一秒,范蕭就握住了自己的喉嚨,面色猙獰的和那個幫助自己的男人說:
「她跟那個怪物,往我的嘴巴里塞了東西,現在我能聽見它說話,它就活在我的身體裏操控我,我時時刻刻都能聽見它說話!」
他開始敲打自己的腦袋,眼球突出,絕望的嘶吼,「啊!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有沒有人能把它趕出去!救命!」
陸知知到這時候才故作無奈的上前解釋:「這是我的弟弟,他在上學的時候被老師發現精神有點不正常,讓我帶到醫院來看看。」
這種不着邊際的話哪怕是事實,也只會惹來別人的懷疑。
男人立刻將范蕭雙手束縛,壓着掙扎的他,「你們先看醫生吧,看起來太嚴重了,醫生!」
辦公室里的醫生聽見動靜出來,查看了男孩因為恐懼而放大的瞳孔,聽他叫囂女孩是殺人犯的言論,隨後阻止了陸知知陪同,由幾個醫護人員將范蕭弄了進去。
陸知知坐到椅子上等待期間,收穫了不少同情的眼神,她的心裏則認為范蕭這一通發瘋還幫了自己的忙。
原本擔心無法開出病歷,現在好了,可以徹底證明對方是個瘋子了。
在長達半小時的問診過程中,醫生在隔簾後面維持住了范蕭的情緒穩定,隨後開了一堆檢查單遞給陸知知。
「繳費以後,我們會有醫護人員陪同他去檢查。」
陸知知二話不說就去繳費了,而在醫院從早到晚呆了一整天,最後的結果報告顯示範蕭有嚴重的妄想症,並且還伴隨不同程度的幻覺。
醫生的建議是住院治療,但陸知知以家裏費用不夠為由,只開了一些基礎藥就把范蕭領回去了。
還是早上約定的司機師傅,兩人一上車,她就發現車子裏很空,就他們兩個人。
司機解釋說:「今天的客人還沒叫齊,你們在車上等等吧。」
「行。」
陸知知點頭同意,身邊打了鎮靜劑的范蕭也一直靠着窗戶昏昏欲睡,沒有一點動靜。
就這樣一直等了兩個小時,天色也漸漸晚了下來。
陸知知認為夠久了,她看着一直在車下徘徊的司機,開口道:「還不走麼?回去要很晚了。」
對方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丟掉煙頭坐到車上,「不是我不走,是今天返程沒客人,我回去會虧的。」
「我已經在你這裏付過錢了。」陸知知皺眉,「距離預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實在不行你退錢,我自己另外再找順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