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幾隻鳥兒停在屋檐上叫個不停,張心安聽着煩了就會拿着一根杆子敲打着屋檐,鳥群又飛起來,四散而去。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只是過了片刻,這些鳥兒又回來了。
張心安又拿起了杆子拍打屋檐,趕走鳥群,他可以與這些煩人的鳥兒鬥爭許久。
張清清用罷飯食,便跟着小慧姨姨一起離開了。
華清池邊,張陽繼續看着奏章,各縣除了各個作坊生產以外,還在進行着退耕還林。
各縣都遞交了去年以來種植的樹木,其中涇縣種的最多,「小武。」
「嗯。」
小武應聲走來,「師父有什麼吩咐。」
張陽將十二縣的奏章整理好,遞交她,「各縣都種樹了,你統計匯總做個圖表。」
她抱起一堆奏章便走入了藏書閣。
張陽書寫着給各縣的批覆,除了退耕還林還要疏通河道,關中夏季雨水較少的時候需要疏通河道,等秋雨來之前保證河道的疏通。
看要批覆的奏章還有一大堆,氣餒一嘆,喝下一口茶水接着看着,這份奏章是宗正寺送來的,漢王李元昌得知李淵過世之後,在封地悲痛不已,一時間病倒。
如今病體稍有康復,就想要來長安城祭拜,盡一個兒子的孝道。
這又是皇帝的家事,照理說這種消息應該徑直送給皇帝的。
張陽寫了一個否決的批覆,便將這份奏章放在一旁。
批覆完這些奏章已是午後,張陽拿過小武匯總的圖表,關中各縣種樹總數加起來也只有八千餘棵。
這種進度並不足以讓人滿意,狄知遜一個人的主持下就在河西走廊種了上萬棵樹,他們才這麼點。
小武低聲道「弟子看各縣呈報,這些縣丞的說法是因土地不夠,各縣自己能用的土地本就不多,多數土地用來耕種都不夠,更不要說來種樹了。」
張陽頷首道「我知道了,你先收拾下去吧。」
「喏。」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張陽放鬆着胳膊,讓嬸嬸將這些奏章送到村口,會有人在村口接受奏章的。
「爹!」
家門口傳來了兒子的喊聲,張陽回頭看去,「怎麼了?」
張心安抓着一隻嘎嘎叫着的鴨子,那鴨子正在撲騰着,叫個不停,「爹,快燒鍋造飯,孩兒抓了一隻鴨子。」
聽着鴨子叫喚與兒子狼狽的模樣,張陽頓時覺得頭疼,想抽他!
這小子什麼時候去降服了一隻鴨子。
「爹!快燉了它!」
張心安抓着鴨脖子,大聲喊着,生怕它逃了。
正是最胡鬧,最難管的年紀。
張陽走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鴨子,「趕緊找嬸嬸將衣服換了,給你娘看見了,又要罰你。」
張心安這才快步離開。
孩子到了這個年紀,對什麼事都有着莫名的好奇,也莫名的愛折騰與管的時候。
驪山批覆的奏章送入長安城,也進入了中書省。
岑文本這些天一直與中書省眾人商議着修訂國史的事,見到驪山將奏章批覆好了,他讓人帶了飯食過來。
他可以趁着眾人回去用飯休息的工夫,擠出時間來檢查一遍驪山的批覆的奏章。
良久,等中書省的人都散了,岑文本吃着一邊吃着飯食,嘴裏嚼着仔細檢查着。
馬周匆匆而來,見狀問道「對驪山批覆的奏章不放心嗎?」
岑文本道「並不是覺得張陽的人品不好,只是他這人行事主張太過……」
話還沒說完,馬周道「你還是懷疑張陽的人品,不然你就不會檢查。」
岑文本欲言又止,皺眉吃着飯食,沒有反駁。
傍晚的時候,才讓人將這些奏章都分發朝中各部,關中各縣。
狄仁傑與許敬宗坐在家門口下着棋,一個小吏匆匆來報,「狄公子,劉尚書讓你明日一早過去一趟。」
聞言,狄仁傑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盤,「哪位劉尚書?」
對方回道「刑部尚書劉德威。」
狄仁傑放下手中的棋子,犯難道「小子都說了,不想去他的刑部做事。」
那小吏又道「是中書省的要求,劉尚書說了狄公子要是不去,就是抗命。」
「抗命就抗命了。」
狄仁傑一臉無所謂的道。
「可這是驪山縣侯批覆的。」
狄仁傑站起身,「驪山?」
「嗯,尚書左丞批覆的。」這小吏神色扭捏,「不過劉尚書也說了要是狄公子不去了,他會親自帶着官兵來捉拿。」
狄仁傑嘆道「許侍郎,這回真要見死不救嗎?」
「哈哈哈……」許敬宗撫須笑道「讓你去就去,豈能猶豫不決,既然是縣侯的意思,你就走一趟,若那劉德威敢欺負你,老夫拆了他的廟門!」
翌日,許敬宗要去早朝就帶着狄仁傑,一路上囑咐着,「近日少和裴行儉走動。」
「為何?」
「裴行儉與蘇定方走得很近,據說陛下有意讓蘇定方走一趟漠北。」
「漠北?」狄仁傑好奇道「是薛延陀的事嗎?」
「嗯,夷男可汗要過世了,薛延陀內亂已有了跡象,準備派兵鎮壓,薛延陀與突厥向來有舊怨,阿史那杜爾雖說能用,但還要唐人將領代為鎮壓。」
許敬宗走到朱雀門前停下腳步,「可能薛延陀要亡了,多半就這兩年了。」
狄仁傑神色震驚,「當真如此?」
「頑疾既然治不好,就只能除了它,這是陛下與尉遲恭的意思。」
為了治理薛延陀,朝中付出了很多成本,這幫蠻夷不服管教,他們又不像突厥。
只要突厥的阿史那氏向天可汗臣服,突厥就能穩定。
而且阿史那杜爾與阿史那伏念也都聽從天可汗號令。
天還未徹底明亮,東邊的天際邊已出現了蔚藍,狄仁傑跟着群臣走入朱雀門,在承天門前停下腳步。
狄仁傑覺得陛下要對薛延陀動手,並非因為薛延陀不服管教,而是要肅清外敵和隱患。
天可汗在位已十六年了,朝中的老人一個個的離開。
這江山要交到下一個皇帝手中,天可汗有很多憂慮的事,不論是內政還是外事,現在的天可汗急於剷除這些隱患。
早朝開始了,狄仁傑無所事事地走在皇城中,但凡看見一個穿着官服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