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舞」
魏不器神色自若地看着翩然起舞的凌兒,眼中倒映出了一道傾世倩影。
她一頭及腰長發好像揮灑青墨一般在空中徜徉恣肆,飄揚的衣袖於揮舞之間捲起香風,勁瘦的柳腰於俯仰中盡顯妖嬈,只余半截的裙擺在她旋身的瞬間如花蕊怒放,一雙穿着紫色及膝羅襪的纖白美腿踏着飛步,紫意下的玲瓏藕足好似湖中飄曳的冰蓮。
花魁的客人看出她跳的非是傳說中的魔教舞曲,而是驚鴻舞,不過他並未出言打斷,而是平心靜氣地欣賞她的驚艷舞姿。她起舞間粉面含春,一雙嫵媚動人的桃花眼轉盼多情,驚心動魄。綺麗旖旎之中,他讀懂了她的目光,轉眸望向牆上掛着的那支玉笛,信手將之拿起送到唇邊,清越婉轉的笛聲追上了她的舞動。
「嗚呦~」
凌兒秋波流盼,舞姿在他的笛聲下更為歡暢,她忽而輕啟朱唇,這個舉動也讓魏不器眸光一凝,一道勾魂奪魄的絕妙仙音從她口中吐出,令他心神蕩漾。
「卿——」
魏不器在她的歌詠中凝神定氣,不敢大意,若非來時有所準備,他斷不會由她低吟淺唱。
笛聲與歌聲好似兩隻鳥兒在清夜中追逐,竟是難捨難分,鳳吟鸞吹。就在某一瞬間,她的嗓聲忽然一轉,緩歌慢舞驟然化為疾風驟雨,笙歌昂揚熱烈,翩然舞姿變得嫵媚奔放,揮手旋足間盡顯裊娜風流。
他的雙目隨着一條飄飛的輕紗束帶而眯起,花魁的驚鴻舞姿徹底轉為妖媚魔舞,隨着那縷束腰落地,她一身綠色長裙如花初綻,粉嫩白潤的香肩若隱若現,精緻鎖骨奪人眼球,揚起青春弧度的衣襟露出一抹雪膩,裙擺翻飛。
「這就是天魔曲?」
魏不器呼吸一促,他雖從未見過這支凶名赫赫的魔教舞曲,然而此刻還是將其認了出來。
她的舞姿越發熾烈,一襲襦裙好似一株含苞待放的鮮綠牡丹,春風忽至!艷美妖媚的花苞迎風盛放,紛華靡麗到了極致。
他的眸光突然被凌空飛起的綠裙遮掩,像是一隻超逸絕塵的青鸞從他眼前飛過,煙雲過眼,一名穿着金蓮藏鯉肚兜的絕色少女再度出現在他眼中,她身上只剩可憐小衣與一片褻褲,最為妖艷的是那纖柔美腿上的暗紫色及膝羅襪。
「巡察官大人——」
凌兒那如風中柳絮一般翩翩躚躚的纖柔玉體於旋舞中定下,她驀然回首,桃花眼中閃過冷媚。
魏不器不動如山地與她對視,神容平靜,他能看到身後有着一道魔影襲來,就在下一個瞬間,他方才垂下玉笛的雙手乃至通體已是動彈不得。
她見此一幕,清艷絕麗的玉面上終是露出真心笑顏。她毫不畏縮地將只着內衣的玲瓏嬌軀展露在他眼中,邁着一雙覆蓋在紫色羅襪之下的白膩美腿向他走去,眸光戲謔。
「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的一切。」
魏不器眯起了雙目,認真地審量着眼前的清媚美人,對她有了更為強烈的即視感。深青色長髮,桃花眼,金池肚兜
「你是誰?」
他臉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這句問話似乎是在配合她的得意,想要讓她贏一次。
「你猜~」
凌兒嫵媚一笑,一道籠罩在深邃魔雲中的朦朧身影從魏不器身後走出,它站在了他們身側。
他望向立在燭火下的倩影,瞳孔驟然一縮,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忽有一道驚雷划過,疑雲頓時散去,所有線索串聯了起來。
這是一具藏在陰影與黑雲之間的魔軀,透過薄霧,他可以看清它豐腴飽美的身段,而那難以想像的沉重讓他印象深刻,這個姐姐他是見過的。她不像是傀儡死物,身上有着與常人無異的生命氣息,唯獨沒有魂魄。
「我竟不知」
魏不器目不轉睛地望着凌兒。
「當王妃不如當花魁?」
他終於明白林灼月讓他去襲擊康王妃時為何會說「你去撲倒一個發色深青的婦人」,答案就在面前這位凌兒姑娘身上,而他會覺得她眼熟也是理所應當。
如果不是真相擺在眼前,即使二者的容貌有着三分相似,誰又會將金枝玉葉的少婦王妃與一個淪落風塵的少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