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光天化日下,劍氣通天,肆虐浩蕩!
轟隆隆!
伴隨那巨大的恐怖轟鳴,千年不倒的巍峨帝宮在這般恐怖劍光之下,分崩離析,化作齏粉!
一劍,蕩平皇宮!
待得光焰消散,塵埃落定。
只看無盡廢墟中,道袍青年提劍而立,衣袍獵獵,舉世無雙!
遠處,占天司。
南神君和犰翻天站在重建的觀星樓頂,將一切盡收眼底。
犰翻天眨了眨眼,看向南神君,「國師大人,按您的吩咐,未曾阻攔——龍驤軍那邊更不用說了,他們忠於宋相,如今那位丞相含冤而死,自是對皇座上的那位充滿了不忿。」
聽罷,南神君微微點頭。
看向那皇宮廢墟的目光,充滿唏噓。
——先前,啟元帝開三山九脈國運大陣誅殺海外邪修,但事畢以後,無意歸還聖璽。
南神君和宋相,都有所察覺。
後來,宋相夜訪皇宮之前,曾書信一封至占天司,說這一去,若是能歸,三聖璽將物歸原主,大夏將恢復原本秩序,一切如常。
但倘若不能歸,只證明一件事——皇帝,意圖獨裁。
那是三聖絕對不能看到的。
或者說,三聖原本設置的意義,就是在制衡皇帝。
結果呢。
不言而喻。
宋相一去,就沒回來。
還被安上了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
南神君心裏,自然已經泛起了嘀咕——這也是宋相一人前去的,要是他和宋相一起去,那亂臣賊子,恐怕就不止宋相一個了。
「也不知這道袍青年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
犰翻天深吸了一口氣,「雖說咱是特意放行,但那傢伙舉劍之時,咱是真感覺頭皮發麻——那一劍落下來,咱可就真見不到您了。」
「半個月前,仁德王歸,遇襲,三名神薹煉炁士欲置之死地,一負劍道袍青年拔劍而出,一劍斬滅三神薹,人稱陸地劍仙。」南神君緩緩開口。
「哦?」犰翻天一愣,瞪圓了眼珠子:「這傢伙就是仁德王帶回來的陸地劍仙?那位殿下想反?」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問道:「那咱們」
「大夏需要一個皇帝,一個受三聖制約監督的皇帝,至於他究竟是啟元帝還是仁德王沒有區別。」南神君開口。
犰翻天頓時明悟,乖乖閉上嘴,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皇宮。
滿地的廢墟與殘檐斷壁的地下深處,是一座偌大的巍峨殿堂。
一枚枚煉金燈盞鑲嵌在牆壁和天頂上,宛如白晝。
橘黃色的柔和光芒垂落下,且看那宛如一體的地板上,一條條複雜的紋路彼此交錯蔓延,佈滿了整個殿堂。
仔細看去,竟是整個大夏的山河疆域!
一縷縷黃金一般的流光,在那地板上緩緩氤氳,好似血脈的律動一般,無比神異。
而在這大夏山河中間,刻畫了京城的位置,威嚴的黃金帝袍身影,盤膝而坐。
三聖一帝四枚聖璽,上下沉浮,散發出一陣陣金黃色的璀璨光華。
而與此同時,一卷沙盤一般的龐大陣圖,正在三聖一帝璽之上緩緩旋轉。
倘若余琛在此,定然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就是那萬惡之源!
奪天造化陣圖!
而此時此刻,隨着那陣圖的緩緩旋轉,它竟一寸一寸化作一縷縷黑紅色的符文,湧入那地板上刻畫的大夏疆域之中。
隨着奪天造化陣圖的融入,原本浩蕩巍峨的奪天造化大陣,此時此刻竟顯露出一縷縷不詳的氣息。
突然之間,那黑金帝袍的身影,睜開眼來。
眼眸之中,顯露出一縷不耐之色。
開元帝自然感受到了,那道袍青年的來襲。
心頭不悅。
——他的時間不多了,這具軀體不可能一直承載不屬於它的元神。
他必須要在肉身腐敗之前,將奪天造化陣圖徹底融入三山九脈國運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