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意料之中,喜聞樂見。
對於大蓮花寺最後做出的這般反應,七聖八家其餘聖地,持如此態度。
畢竟一位古神的血腥威脅,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
哪怕是自「天人之變」後便一直存在至今的七聖八家十五御,也絕不可能。
所以大蓮花寺哪怕折損了一位佛子,一位羅漢,但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妥協了,大伙兒並不感到意外。
甚至因為大蓮花寺平日裏那些大大小小讓人噁心的做派,大家面兒上不會說啥,但心底都得道一聲「好死」!
——這群老禿驢,終於也是吃了一次癟了。
除此之外,對於這場恐怖的風暴中的另一位主角,那一開始並不被人所重視的判官。
也正是從這事兒開始,逐漸顯露在七聖八家十五御的眼裏。
引起重視。
同時,也充滿了無法理解的疑問。
事到如今,反正已經沒有誰會傻乎乎地認為,他只是古神饕餮的一名信徒了。
畢竟對於古神這種沒有任何人性的存在來說,別說一個信徒,哪怕千千萬萬個,也不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
幾乎所有人都在疑惑,判官和饕餮,究竟是什麼關係。
市井之間,甚至傳聞,判官就是古神的一枚分身,行走世間。
還有人講,判官實際上乃是古神嫡血,所以方才受這般重視。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判官,惹不得。
這是幾乎所有勢力,都達成的共識。
晌午,大日東升。
余琛在天葬淵上,聽着上京城裏這些那些離譜的傳聞,也是忍俊不禁。
——他們一定想不到,饕餮和他的關係,實際上在某種意義上相當於主僕吧?
只不過,他是主,饕餮是仆。
坐在葬宮門口的搖椅上,余琛取出度人經,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這古老書卷的可怕。
——古神饕餮,是連那七聖八家十五御之一的大蓮花寺都不得不低頭的恐怖存在。
但就是這般真正意義上堪稱「神明」的生靈,卻受制於那生死之冊。
既然在生死冊上有所名諱,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在古神的誕生,乃是在地府體系建立以後。
而如今煉炁界主流的說法,又說古神乃是天地初開之時,先於百族萬靈誕生的先天之存在。
那豈不是說,陰曹地府在所謂的「天地初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可那個時候連萬靈都沒有,是如何實現所謂的「生死輪迴」呢?地府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余琛不曉得。
也無從探查。
只能將這問題,暫且擱置下來。
倘若下次見到古神饕餮,問一問他,應當能得到一些線索罷?
這般想着,余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下山去了。
這些天,他一直窩在天葬淵上,卻是許久未曾去上京逛逛了。
正好今日,陽光明媚,天高氣爽,倒是出門的好日子。
下了山,上京城裏,氣氛紅火又熱鬧。
如今正是深冬,年關將近,雖說那些活了幾百年的煉炁士早已對這種凡俗的節日不感冒了,但一些年輕修行者,卻是還保留着一些「俗氣兒」。
上京城四通八達的街巷裏,頗為熱烈。
家家戶戶門前,掛起了火紅的燈籠,貼上吉祥的對聯兒,一些小孩兒也穿上紅襖,穿街過巷,捏着爆竹,喜慶得很。
余琛來到一家先前和虞幼魚去過的一家酒樓茶樓,要了個座兒,坐了下來。
戲台上,一個個穿得花花綠綠的角兒正在演一場斬妖除魔好戲,演到精彩時,底下茶客盡皆拍手稱讚,投上靈銖,捧個錢場。
一戲演罷,角兒們紛紛謝幕。
底下的茶客們等待間歇,便交頭接耳起來。
余琛坐在那兒,就聽各種交談聲,徐徐入耳。
他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