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位不速之客踏入兜率宮天御台的時候。
同一時間,九景洲,道觀小院。
文齊天捧起九龍之鼎,施展那虛空之道,將整個九景洲和兜率宮隔絕開來——所以儘管發生在煉生大陣和九景洲的劇變化堪稱天翻地覆,但兜率宮的大人們只要沒有親自踏足下來,切身感受,他們所能看到的便只是一片歲月靜好。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余琛倒是看得開,就盤膝而坐在一旁,閉目垂眸,冥想恢復精神。
可文齊天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如今,他們倆潛入九景洲,毀去了煉生大陣的同時還將那一萬八千池主打殺,將無數可憐的生靈「解救」。
這般作為,已是狠狠地摧毀了三十六洲之一的九景洲的根基——雖說煉生大陣花費諸多資源和身材便可以再度重建,但那九景洲的無數生靈可無法被重新復活,所以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九景洲無法再為古仙一脈供給香火。
看起來,大功告成,大獲全勝。
但文齊天曉得,並非如此!
因為余琛此行的目的不是毀了九景洲,而是那什麼補天神石——那塊石頭,被供奉於似乎在兜率宮的深處。
這便也就意味着,只要想奪取神石,余琛和文齊天一定會同那道果境的金銀而祖交鋒。
天尊境的余琛不必多說,自然不可能在這般層次的廝殺中起到什麼作用。
而文齊天也沒有任何把握。
——倘若只有一人,他還有信心可以拼上一拼。
可那金銀二祖乃是兩位道果之境的大能,更何況據說他們手中還有那一件件可怕的古老法寶。
除此以外,更要命的是,這九景洲還處於域外,處於那古仙一脈的勢力範圍里。
一旦真鬧得太大,驚動了那古仙一脈,他們倆恐怕還要應對古仙一脈的圍攻。
所以在文齊天的心頭,勝算頗低,甚至可以說沒有勝算。
他不止一次看向余琛,卻見對方絲毫不慌,心平氣和,胸有成竹。
他卻是沉不住氣兒了,開口問道:「閣下,接下來你有什打算?」
余琛彼時彼刻,一邊冥想恢復精神,一邊將念頭探入那陰曹地府當中。
正好看到,地府邊界的混沌里,那一枚鮮紅色的繭上已迸開一條細小的裂縫。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其中溢散而出,甚至讓整個陰曹地府,都震上了一震!
轟!
整個地府,好似都若有所感,一道道目光,同時望過去!
而正在這時,文齊天的聲音迴蕩在余琛耳邊,他睜開眼,深吸一口氣,仍是那般回答:「——等。」
「等什麼?」文齊天對這個千篇一律的答案,感到無可奈何。
他嘆了口氣道:「閣下,這九景洲兩大天主乃都是道果之境,神通廣大,若繼續這般等下去,時間一長,保不准他們會發現我們。而到了那個時候,別說奪那補天神石,恐怕連脫身都難得很啊」
余琛點頭:「我知曉。」
文齊天苦笑道:「所以閣下便不要賣關子了——究竟有何錦囊妙計,可以從那兩位道果境的洲天主的看守下將那補天神石取得後,再全身而退?」
余琛一笑,指着天上,開口道:「首先,我們去兜率宮」
文齊天點頭,屏息凝神。
「然後,找到補天石」
文齊天皺眉,繼續傾聽。
「最後,拿走它,打道回府。」余琛長吐出一口濁氣,開口道。
「沒了?」
「沒了。」
文齊天:「閣下莫要開玩笑了。」
余琛搖頭:「文兄認為我們做不成?」
文齊天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做不成,實在做不成。」
余琛不置可否,只是道:「倘若僅憑我們倆,自然是做不成——但倘若,加上他呢?」
文齊天一怔,下意識道:「誰?」
余琛余琛莞爾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抬手一划,打開鬼門關來。
「文兄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