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不會是孤身一人。
……
羽界主、藍老等循聲望去,瞳眸赫然一縮。
夜墨寒的身側,有永夜的獨行軍、域外狼人一族的三千狼人,鴉族的鳥獸成軍,還有諸天萬道的小鳳凰,以及海神大地隱世的靈、幽二族。
身形休憩挺拔的他,矜貴冷峻,紫棠色的眼眸,溢着熠熠的星辰之光。
墨袍飛舞,滿身傷痕鮮血淋漓不說,最是讓人觸目驚心的,獨那詭譎惹眼的交割血線,鮮紅色的痕跡標識,鋒利而血腥,沿着夜墨寒的皮膚無規則交錯,像是被人亂刀划過的痕跡,和楚月、慕傾凰的血線如出一轍。
那是——
血鬼人屠的象徵。
段三斬率領 執法隊員,虛眯起眼睛看了過去。
若有所悟,不自覺的恍然一笑。
洪荒境內,血鬼可不多見。
近來聞名當屬臨淵關無間口的那一戰了。
段三斬眉梢輕挑,泛起了戲謔之色。
這世界,還真是井然有趣啊。
……
「他,做到了……」
羽界主一身疲憊,早已透支了精力,髮絲紊亂不如從前那般整齊,滿身的龍威消弭了不少,如個尋常人般靠坐在枯竭的血海,熱淚盈眶地看向了夜墨寒身旁的援軍。
在此之前,誰都不會想到,離開的楚帝夫,真的能把域外、隱世的援軍帶來。
甚至有人惡意揣測,扇陰風點鬼火,試圖讓人懷疑武侯葉楚月是濫用職權來徇私,特地於末日前放走自己最是心愛的男人,此舉不可謂不用心良苦了。
「是啊,他做到了。」
藍老拿着造化法杖的手都在顫抖,臉色蒼白,無力地癱坐。
他仰頭看去,欣慰一笑。
「年輕,真好。」
「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
白髮蒼蒼的老人,滿目期許和欣慰地注視着從遠方而來的男子。
羽界主冷不丁道:「有沒有可能,藍叔比他還年輕?」
說起來,這位楚帝夫那可是九萬年的壽元了。
「這世上哪有九萬歲的年輕人,藍叔怕是老糊塗了。」
羽界主輕鬆自在的又笑了幾聲,不再緊繃着弦,索性躺了下來。
藍老啞然失笑,隨後一道躺下。
老人問:「界主當真不怕?」
不怕這大地崩塌,援軍無用?
「左右不過一死,勝負由他們去吧。」
羽界主極其的信任和放心。
「那可是血鬼。」藍老又道。
「也是英雄。」羽界主躺着看天。
藍老不可置否,彼此之間始終流動着這麼多年的默契。
遠處,楚月手執荊棘傘,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幽幽沉沉的眼眸,冷咧咧地朝前看。
身後的頭頂天穹,正是夜墨寒和他所帶來的援軍。
「殺。」夜墨寒只淡淡吐露出一個字,乃是不怒自威的溫和。
陡然間,狼嘯鳳鳴,三千滔滔,鴉羽四飛,狂舞在天地之間。
穹頂的黑色雲層和雷霆逐漸地消散。
露出了天空的顏彩,是自然的光澤。
周憐頓感不可置信。
武侯!
就這麼的料事如神嗎?
就這麼相信夜墨寒能夠做到?!
事實證明。
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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