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佐藤美和子微微點頭:「在發現自己可能會留下印記,肯定就會下意識的夾緊胳膊,來避免印記被發現,犯罪心理學裏面好像也有這一節。」
「登米警官,請拍照留存!」
「是!」
在目暮十三的招呼下,先前那位身穿藍色工裝的警員走了過來,端着攝像機在大葉悅敏的腋窩印記上拍了一下。
「沒想到只是因為一個動作,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被佐藤美和子拽着的大葉悅敏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神,疑惑者說有些無奈。
「大葉先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目暮十三將對方的手放下,沉聲問了一句。
「沒什麼好說的了。」
大葉悅敏搖了搖頭:「就是我殺了這個殺害了我弟弟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
佐藤美和子聞言一愣,鬆開了手:「那個人,殺害了你弟弟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在一年前被赤野那傢伙給殺死了。」
大葉悅敏垂着頭,解釋道:「就在一年前,他去看諾瓦魯隊的比賽,回來以後,我就發現他渾身都是傷,他說是因為從球場樓梯上摔下來的關係可是就在當天晚上,他就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腦袋,經過三天的搶救不治身亡了,死亡原因是路過內陷導致的顱內出血。」
「既然是晚上去世的,也就是說當時出血並不嚴重。」
藤野聞言低眸,思索了一下:「顱內出血的患者除了眩暈以外確實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
說着,他嘆了口氣:「大腦沒有痛覺神經,就算是受傷了,也無法感覺到疼痛,當時要是有專業的人注意到他的話,或許」
「是啊。」
大葉悅敏攥了攥拳頭,抹了一把眼淚:「當時我要是強行給他送去醫院就好了,可是他卻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最後,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掉。」
「那赤野殺掉你弟弟的事」
佐藤美和子忍不住問了一句,有些不理解他們兩個死亡之間的關係。
「其實這也是我偶然間發現的事情。」
大葉悅敏開口解釋道:「我使用我弟弟的電腦,偶然間通過搜索記錄登錄上了赤野那傢伙開的【東京流氓】論壇,看到了赤野在我弟弟出事那一天更新的帖子馬上就明白了」
說着,他的面色忽然變得陰沉:「他在上面寫着,今天將一個在來我網站上胡搞亂搞的混蛋從樓梯上給踹了下去。」
「也就是說,其實是他將伱弟弟給踹下了樓梯,隨後導致了他的死亡?」
佐藤美和子眉頭一皺,「可是,你到底是怎麼確定這件事的真假,而不是那傢伙在」
「那是因為我已經去找他當面對質過了!就在我為了尋找我弟弟死亡真相,去找他的時候,他卻用一副不懷好意的笑臉對我說【你怎麼還沒有死掉啊?】這樣的話。」
大葉悅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球衣:「這件球衣就是我弟弟的遺物,每一次去看諾瓦魯隊的時候,他都會穿上這件球衣所以,我就想着代替我弟弟,懲戒這個殺人兇手!」
「既然案件都已經明了了。」
目暮十三從兜里掏出了手銬:「剩下的事情,等回到警局再說吧。」
「不過性質還沒有確定。」
藤野伸手擋了一下目暮十三的手銬,看向大葉悅敏:「大葉先生,你是自己承認的殺人罪行吧?」
「額這倒是沒錯。」
「在法庭上,有自首情節也可以酌情量刑,給予真正『受害者』一定的諒解,本身就是自首這個情節存在的意義。」
頓了頓,藤野又繼續道:「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還是要具體調查以後再說。」
「在還沒有逮捕的情況下,算是自首吧」
佐藤美和子微微點頭,「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繼續調查。」
「既然這樣,那大葉先生還是跟我們先回警局接受調查吧。」
目暮十三先是被藤野擋的那一下詫異了一下,緩過神來,倒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這個大葉說的是真的,那麼警方就可以考慮給予對方自首的決定。
但如果調查的結果說明對方說的全都是假的,那麼完全就可以直接拒絕掉這個提議。
畢竟現在的情況,自首的情節,還是很曖昧不清的,完全就以他們警方怎麼認為為準。
將手銬伸過去,這一次沒有了阻力,成功戴上。
此時站在旁邊的柯南,打量着藤野則是面色古怪模樣,一時之間緩不過神來。
他忽然感覺,藤野跟福爾摩斯的形象在這一瞬間重合了。
以至於說,讓他感覺對方忽然有點福爾摩斯的味道。
難不成藤野還能就是福爾摩斯?
柯南搖了搖頭,馬上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給甩出小腦袋。
嗯,絕對不可能。
肯定是長相重疊的幻覺
沒錯,一定是幻覺!
柯南如此在心裏面安慰自己,寧願去相信這只是幻覺,也沒有往藤野是個大忽悠的那一點去想。
「希望他沒有撒謊吧。」
佐藤美和子打量着大葉離開的背影,呢喃了一聲:「不要辜負了藤野君的好意」
「藤野君的好意?」
旁邊的木頭人高木很顯然是不太理解這不到一分鐘內,幾人言語與動作的深意一愣:「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
佐藤瞥了一眼高木,忽然感覺自己的搭檔有點呆。
藤野為什麼會這樣做,她也是一下就理解了的。
給予『受害者』一定的諒解。
佐藤美和子認為藤野說的這一點沒錯。
身為警察,她是維護法律正義的,殺人就是殺人,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過在法律之外,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帶入法律與正義。
畢竟都不在法律之內了,想要懲戒恐怕就能以這種方式。
或許本來的她可以毫不遲疑的逮捕這種兇手,但逐漸的她對這種兇殺案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憐憫。
「嗯?」
高木疑惑的皺了皺眉,轉向旁邊的藤野:「藤野顧問」
「沒什麼意思。」
藤野也是微微點頭:「說出來就真沒有意思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