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媛和甄小河都是默然而立，任由高恆發揮。這個時候，她們可不敢胡亂多嘴，免得壞事。
荀彧則是臉色陰晴不定。
看到高恆這一副賴上了自己的嘴臉，荀彧又氣又惱，不過卻也覺得這傢伙的行事作用倒真是和戲志才有那麼幾分相似，難怪臭味相投。
「這卷《尚書》，某誦讀一遍，能領悟多少，便看你自己了。」荀彧哼了一聲，攤開竹簡，「伊尹相湯伐桀，升自陑，遂與桀戰於鳴條之野，作湯誓。」
荀彧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此時誦讀起來，神情肅穆，聲音低沉有力，仿佛傳世大儒在佈道授業，讓人不由自主地虔誠敬重。
「王曰：「格爾眾庶，悉聽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稱亂！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爾有眾，汝曰：『我後不恤我眾，舍我穡事，而割正夏？』予惟聞汝眾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眾力，率割夏邑。有眾率怠弗協，曰：『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夏德若茲，今朕必往……」
充滿古韻的音調，似乎透着不同尋常的浩然偉力。
剎那間，仿佛滄桑古老的時代撲面而至，高恆明明就站在荀彧身前，卻像是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及。仿佛回到了當年商湯伐夏的戰場，置身於華夏先民金戈鐵馬的歲月，四顧茫然。
從湯誓篇開始，荀彧緩慢而誦，讓人渾然忘記了時間流逝。然後，終於到了這一卷的最後一篇，說命篇。
「王宅憂，亮陰三祀。既免喪，其惟弗言，群臣咸諫於王曰：「嗚呼！知之曰明哲，明哲實作則。天子惟君萬邦。百官承式，王言惟作命，不言臣下罔攸稟令……」
高恆腦袋一震，終於聽到了主宰者的提示。
「試煉者高恆。你獲得了曠世名士荀彧的傳授，領悟望氣術……」
望氣術：目前為初級階段，D級評價。使用後每秒消耗生命力，有極大幾率辨別敵友。目前等級太低，無法知吉凶。觀命格，察天地，明古今，斷因果。
辨別敵友？高恆若有所思，這倒是個上佳的輔助技能，而且進階潛力巨大。不過消耗的居然是生命力，也不知道返回空間之後主宰者的治療能不能補充回來。
荀彧的臉色隱現疲憊，顯然剛剛那種不同尋常的誦讀授業方式，消耗極大。
「如何，可聽懂了麼？」荀彧嘴角溢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望氣術。可是相當難學的上古秘法，而且因人而異。即便是他身為頂級謀士的資質，當年多次翻閱《五德終始說》這種陰陽家的經典命書，也差點無法領悟。
而《尚書》雖然記載了華夏先民的興衰氣運，有一定幾率可以悟出望氣術，但這幾率其實非常小。更何況，這還只是《尚書》的其中一卷而已。
然而，荀彧絕對不知道，高恆擁有主宰者這種作弊般的存在。如果是那些不曾領悟望氣術的名士大儒，那麼哪怕誦讀一百遍。高恆也不可能有什麼領悟。但荀彧乃是曠世級別的謀士，本身擁有望氣術，因此他剛剛的傳授，便被主宰者判斷為高恆正在接受劇情強者的傳承。
高恆微微一笑。然後便開啟瞭望氣術。
眼前的視野，頓時變成了一片黑白的世界。而且身邊幾人的頭部，都是變成了一團模糊糊糊的顏色。高恆看見，景媛望向自己時，頭部的顏色乃是綠色，應該是代表善意。而甄小河。則是非常淡薄的淺綠。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兩人剛剛認識不久，沒什麼生死與共的交情。
至於荀彧，卻是紅色與綠色糾纏在一起，兩種顏色涇渭分明。
高恆猜測，這紅色，多半是對自己有敵意的表現，畢竟荀彧可是對自己看不順眼。不過紅綠兩色混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半友半敵？
高恆此時的眼睛，像是多了一層奇異的光芒，仿佛可以洞察人心一般的深邃。
「你！」荀彧目睹口呆。他自然明白，這是望氣術正在施展時的一些異樣。
下一瞬，高恆就發現荀彧身上的顏色變成了青蒙蒙的一片，什麼也無法看清。顯然這是被荀彧屏蔽掉了。
一種發自身體深處的虛弱傳來，高恆警醒，連忙停止瞭望氣術，這可是消耗生命力的技能，不可亂用。
「你倒是不怕死！」荀彧表情複雜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望氣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