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嵐收拾好碗筷,整理好情緒的陸湘又一次叫住了他,這一次她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步調。
關於戀愛的研習宣告失敗,接下來就要談正事了。
「嗯?」
「這個你拿好。」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陸湘從包里取出了一張鑲着金邊的卡,遞到了宋嵐面前。
這是陸湘的工資卡。
她是一個工作狂,就連下班回家後都閒不下來,經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研究卷宗直至深夜,除此之外,陸湘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加上執法者部門主管一職不菲的工資,這些年應該存下了不少錢。
可是,這好像有些不對吧?
因為在00年,上交工資卡的角色通常是由男方來扮演的。
難不成,這又是《每日一個戀愛小妙招》給陸湘出的餿主意?
「明天你請一天假,去一趟義體店,卡里的錢應該足夠。」
「……我其實對自己目前的身體還挺滿意的。」
猝不及來的話讓宋嵐一愣,好半晌後才說道。
在166年,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已經形成了一種潮流,對於這裏的人們來說,在小臂里安裝一把槍來防身是常有的,可是對於宋嵐來說,義體改造就有些太恐怖了。
他初來乍到的時候就上網搜過不少類似的信息,其中不少改造都是要將人體的皮肉割開,將骨頭從裏面抽出來,將其替換為更加堅硬的金屬,就更不必提還有進階的眼部、頭顱改造了。
雖然不少接受過植入義體的人都稱手術全程沒有任何疼痛感,但宋嵐只是不小心看見了手術過程的圖片就覺得不寒而慄。
「這次的案子很複雜,十七區的情況不容樂觀。」
陸湘用眼神瞥了瞥宋嵐的小身板,這體格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打的類型,一旦遇上了在街上遊蕩的不法分子,極有可能遭遇不測,「柴可的手下可能會對執法者動手,你是文職人員,是他們的首選目標。」
「有這麼誇張麼?」
宋嵐不明白。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文職人員,平時誰也不招惹,走在路上別說是犯罪分子了,就算是遇到了走路特別囂張的人,他都是繞道走的。
欺負他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打工人,那些人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有,他們會在你下班後尾隨你至無人的暗巷,綁架你,折磨你,想方設法地從你嘴裏撬出情報。」
陸湘認真地說道,這是她最熟悉的部分,「割肉,砍手指,敲掉牙齒,挑斷手筋腳筋……」
「等一下,我已經明白了,你沒必要說得這麼詳細。」
宋嵐不得不伸出手打斷了陸湘堪比滿清十大酷刑的講解,他只是稍稍順着陸湘的話一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只能感嘆難怪十七區的執法者都對陸湘欽佩有佳,別看她是一介女子,任何慘不忍睹的案發現場她都是第一個上的。
宋嵐承認自己心理素質不強,但是他覺得吧,作為一名安分守己的小市民,他也沒必要逼迫自己接受那些恐怖的景象。
陸湘微微點頭,也不再繼續向宋嵐分享自己處理過的犯罪現場,實際上她剛才提到的只是一些最輕微的手段。
接着,就要解決宋嵐的心結了,「在手術的過程中,你會陷入無意識的狀態,不會產生任何疼痛感。」
在166年,給一個人,尤其是執法者部門的工作人員科普義體改造手術無痛其實是一件很不可思的事,陸湘覺得這種擔心放在幾十年前義體改造技術剛剛出現的時候還情有可原。
「除了義體改造,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宋嵐不禁想問。
既然陸湘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好吧,他承認是自己太天真了,指望犯罪分子能有良心,就和在別人修空調的時候問「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一樣離譜。
「有的,在救助者的考核之中,評委一般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