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暴雨將周末加班的執法者都困在部門大院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討論起這場暴雨會不會像之前的大霧天一般,代表了某種未知力量的活動。
一個人的到來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在雨中風馳電掣的轎車停靠在了執法者大院的門口,這輛上面有着異常桉件調查局的標誌,車身和頂棚滿目瘡痍,就像是頂着槍林彈雨在戰場裏走了一遭。
這一幕立刻引起了執法者們的高度重視,他們立刻腦補出了執行公務的異常桉件調查局探員遭遇槍擊的桉件。
然而從駕駛席上下來的人,卻讓他們傻了眼。
坐在黑色轎車裏的不是別人,正是心理諮詢科和宣傳科的雙料科長宋嵐。
此刻的宋嵐看起來渾身是血,看起來精神疲憊到了極點,他沒有打傘,任由暴雨傾灑在他的身上,將身上的血水與血腥味沖刷了許多。
「大家聽我說,首先我肯定是個好人。」
這是他們湊近了宋嵐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這個離奇的桉件最終由還在執法者部門的陸湘親自接管,她讓宋嵐先去浴室里洗了個澡,將準備好的換洗衣物放在門口,約莫一刻鐘之後,清爽了許多的宋嵐終於出現在了審訊室的門口。
在這一刻鐘的時間裏,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早上的行為。
她暗自揣摩了壞女人的行為邏輯,並針對宋嵐的弱點定了一串鬧鐘,讓他在周末的大清早感受到真正的痛苦,可現在痛苦似乎有些過了頭,讓他疑似在憤怒之下刀了異常桉件調查局的探員,還搶走了他們的車輛。
如果自己的猜測成立,那麼執法者部門科長的身份恐怕也很難保證他的安全。
「我絕對是個好人。」
進門的宋嵐用毛巾擦拭着頭上的水珠,再次強調了這句話。
但是對於陸湘而言,這句話可信度極低。
根據她多年以來的刑偵經驗,只有罪犯在即將面對法律制裁的時候,才會不停強調自己是個好人。
「說說吧,怎麼回事?」
陸湘用眼神示意宋嵐坐到自己對面,同時糾結地皺起眉頭,開始思考起該如何幫宋嵐脫罪。
現在物證具在,局面對宋嵐來說非常不利,她只能寄希望於宋嵐的手腳乾淨一些,像個專業殺手一般將屍體處理乾淨,讓異常桉件調查局一時半會找不到那幾個死去的探員。
入座後,宋嵐積極配合陸湘的調查,詳細描述了他這一早上的遭遇。
陸湘訂的鬧鈴歪打正着地起到了參照物的作用,讓他能根據時間,填充更多的細節。
但是對於陸湘而言,宋嵐講述了一個連三歲小孩都未必會相信的天方夜譚的故事,這讓她更加糾結了,不得不對這個離奇曲折的故事進行了總結,「你是說異常桉件調查局的探員在我離開後找上了門來,希望你跟他走一趟,配合他們的調查?」
「嗯。」
宋嵐忙不迭地點頭。
故事的這一部分陸湘還是相信的,無論從動機和行為方式,都非常符合調查局的作風,但接下來的環節就詭異太多了,屬於讓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你們在半路上遭遇了暴雨,暴雨擊穿了車輛的防彈塗層,重傷了調查局的探員?」
「沒錯!」
這就是宋嵐為什麼在把調查局探員送往就近的義體醫院後第一時間趕來執法者部門的「自首」的主要原因。
襲擊也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原本打算將計就計,跟着探員們一起前往他們所說的基站,在車上連對應的說辭都想好了卻沒想到一場暴雨降下來之後,他成為了車上唯一的倖存者。
更糟糕的是他們遇襲時,車輛已經遠離了市區,走在荒涼的公路上,周圍沒有車輛和能夠幫他作證的目擊者。
從義體醫院離開前,醫生稱幾名探員的狀況非常不妙,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你應該明白,所有跟着你一起行動的人都死了吧?」
陸湘扶額。
她願意無條件地相信宋嵐,可異常桉件調查局顯然不會接受這種解釋,即使宋嵐真的和襲擊無關,他們也會把宋嵐當成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