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提出的靈魂質問,在當天晚上就得到了解答。
經過了一整天的研究,梅黛爾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她將蟲群的全部高層都召集到了垃圾場,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了所有人——他們所面對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生物,本體是蠕蟲,生存方式就是寄生在人體裏。
他們並不總是需要殺死宿主,被寄生的宿主會受到蠕蟲的影響,他們會通過婚姻的方式隱蔽地產下新的蟲卵,從而誕生出更多的蠕蟲。
據梅黛爾推測,這些變成銀行劫匪的蠕蟲很可能只是它們族群中的一小部分,他們的職責和工蜂有些類似,以犯罪的手段收斂大量的財產,這些財產最終可能都會流向族群領袖之手,而這也恰恰解釋了為什麼所有被轉移出去的財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蠕蟲極有可能已經寄生進了公司、大家族內部,甚至有可能連評議會裏都有它們的眼線。
「我初步推斷,它們有三種變成人類的方式。」
梅黛爾說道,「第一種,是直接寄生在宿主體內,通過思維控制的方式引導他們的行為;第二種,是在寄生後將宿主體內的養分蠶食殆盡,提取他們的基因序列,宿主會在蠕蟲脫離身體後死去,只剩下一張皮囊;第三種,則是通過不完全的細胞和基因序列進行偽裝,它們似乎只需要通過一根頭髮就能變得和對方一模一樣,不過這種變化方式弊端很明顯,它們無法完全模擬出偽裝對象行事風格。」
梅黛爾將所有的蠕蟲原體都放進了透明的器皿里擺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只要讓它們無法接觸到人體組織,它們就只能維持蠕蟲的模樣。
宋嵐拿起了其中一個器皿擺在眼前觀察了起來。
裏面的蠕蟲極為不友善,衝着他的臉齜牙咧嘴,還時不時用腦袋撞擊着器皿邊緣。
「它們在蠕蟲狀態下非常孱弱,被困在器皿里就沒法出來了。」
「它們為什麼要偽裝成我的樣子?」
「我猜測這應該和這次第三中立國之行有關。」
白竹博士接話道。
在梅黛爾忙於研究蠕蟲之時,她也沒有閒着,她通過時間順序將這23起銀行劫案進行了排列,其中16起劫案都發生在大徵兵之前,「這說明這隻族群早就滲透進了人類社會,而只有在最近發生在十七區的東南銀行劫案中,才出現了與你相似的身影,很可能是這支族群的高層注意到了你的存在,希望以此敗壞你的名聲甚至是直接除掉你。」
然而對於整個蠕蟲族群而言,除掉宋嵐只是它們壯大過程中的小插曲。
它們真正的目的是通過寄生等難以察覺的方式,打入人類內部。
這令人細思極恐。
「由於第一種寄生方式很難被檢測出來,我們不知道有多少聯合政府高層遭到了寄生。」
白竹甚至懷疑如今愈演愈烈的派系鬥爭,就是這些蠕蟲在幕後操控的結果,它們的策略非常聰明,從不與人類正面抗衡,而是利用人類自己的力量對付自己。
蠕蟲只需要佔據一個關鍵人物的身體,就能通過一場酒會將寄生的範圍迅速擴大化。
「真正的敵人並不是幾個銀行劫匪,而是它們背後的整個族群。」
更糟糕的是,這支族群的領導者極有可能已經成為了聯合政府的要員,他們隨時都能出台一系列不利於十七區的政策。
這比安排幾個犯罪分子擾亂城市治安要難纏得多,畢竟十七區這種邊境城市在評議會眼中根本沒什麼地位可言,這座城市從未出現過任何一位能夠躋身評議會的政客。
「除了驗證傷口之外,有沒有辦法能識別出被寄生的人群?」
陸湘問道。
「目前沒有。」梅黛爾搖了搖頭,她憐憫地瞧了瞧宋嵐被紗布纏着的手掌一眼,「而且這種方法其實是沒用的,因為自愈的過程是由蠕蟲主動控制的,反而令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們會認為這種方式能奏效?那些被寄生的政府要員甚至完全能利用這種檢測方式洗脫他們的嫌疑。」
「我舉報,這是老薩最先提出來的!」
宋嵐毫不猶豫地把老薩給賣了出來。
顯而易見的是懷有此類的想法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