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在場的人們來說,真正的恐怖並不是頭目被擊敗了,而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宋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進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躲開了槍林彈雨,在他們慶祝的時候,對方便已經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了他們老大。
違背常理,超出了想像,以至於他們絲毫不敢違抗宋嵐的命令。
「來個人說明一下情況吧。」
那微笑的假面掃過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最終落在了最初為他引路的男人身上,此刻後者已經完全從致幻劑的作用中清醒了過來,他發抖着想要躲到椅子後面。
宋嵐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如果讓他挑選出屋裏情緒最接近崩潰的人,那他一定會選擇這個「引路人」。
在這種情況下,情緒越是崩潰,思維也就會變得越緩慢,所交代的答案也就越接近真相。
「就你了。」
宋嵐衝着對方勾了勾食指。
他現在必須帶入到殺手先生的身份,對待這些人也就必須表現得如同冬天般寒冷。
在「引路人」顫抖的講述下,他大致了解到這夥人究竟聚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做什麼。
一切,又要追溯到初始犯罪分子柴可身上。
宋嵐不禁感慨,也或許也是某種緣分。
被關押在鐵籠里的人是柴可生意的一部分,這些來自「外界」的人給柴可交了錢,以換取進入十七區的機會,然而這次生意出了些意外,在柴可決定這些人的去處之前,就遭遇了不測。
趴在地上的壯漢是柴可集團下的某個小頭目,在幾天前,他們得知了其他的頭目的近況——柴可死後短短兩天的時間裏,他的勢力便土崩瓦解,那些原本在十七區作威作福的懸賞犯們,大多都因為各種原因死於非命。
了解福斯特家族手段的他們知道,這絕非巧合,而是福斯特家族的清掃行動。
失去了柴可作為靠山,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可作為毫無價值的存在,他們知道又實在是太多了。
為了活命,他們正計劃着帶着這些「商品」逃亡至外界,換上一筆錢之後遠走高飛,然而在這個計劃實施之前,宋嵐便找了上門來。
在經過了一番思索過後,宋嵐終於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原來……
他是來滅口的。
而且除了滅口之外,這些被關押在鐵籠里的人之中,還有一個福斯特家族在意的「貨物」。
讓他頗為奇怪的是,福斯特家族下達的命令模稜兩可,只說了收貨,卻並沒有告訴他名字又或者是貨物的特徵。
宋嵐猜測,即便是對於幫他們處理善後工作的殺手,他們也不會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
這間屋子裏一共有17個柴可的殘黨,硬板床上還躺着三個被被單遮着身子,昏迷不醒的女人,和鐵籠里的囚徒相比,她們看起來要白淨得多。
至於她們為什麼昏死過去,宋嵐覺得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着想,還是不要深究了。
「看來,你們很清楚我來到這裏的目的。」
在得到了自己全部想要的情報之後,接下來就要處理福斯特家族交給他的工作了。
聞言,屋裏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現出深深的絕望。
可即便如此,他們卻僵硬在原地,就連彎腰撿槍的膽量都失去了——因為他們確信,第一個撿槍的人,肯定是最早死的那一個。
臉色蒼白的「引路人」似乎還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可是,你許諾……」
「我只是說如果不放下槍,你們就死定了,可從沒有向你們許諾過任何事。」
所有人都注視着宋嵐,死死地盯着他那抬起的右腳懸在了頭目的頭頂上方,面具後冷酷的聲音讓他們已然失去了任何希望,「總的來說,你們也沒有吃虧,凡事多往好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