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當『帝王』支走了醫生,病床上虛弱的迪亞戈才開口說道,「你可能會因此招惹上海潮教會。」
他早就醒了。
也躺在床上目睹了同伴向父神祈禱的全過程。
但是他並不認識眼前的機械造物,只是曾經聽港口的人們提起過他,人們將他稱為怪人弗蘭肯。
弗蘭肯是他的名字,正好與第三次戰爭前的某個科學怪人相同。
他的事跡在港口廣為流傳,有人說在海盜入侵銀月港的當天,他曾單槍匹馬地擊退了全部海盜。
迪亞戈本以為高德爾神父收買了弗蘭肯,他會將自己送回海潮教會,但是對方後來的所作所為又把他給搞湖塗了,他看起來似乎和海潮教會也不是一夥的。
「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迪亞戈。」
『帝王』開口說道,「這樣一來,你就欠了我兩個人情,我相信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他自然不可能被區區一夥神職人員裹挾,儘管他還需要對方帶他一起前往迷霧群島,但是達成目的方式還有很多中,除了利誘之外,威逼也是直接有效的手段。
但在那之前,他渴望了解迪亞戈等人所提到的「父神」。
儘管他的表現就和一位為孩子操心的老父親沒什麼區別,但他的能力顯然不止如此,在她的庇護下,這些孤兒已經成為了極為特殊的存在,在那些對靈能力缺乏認知的港口居民眼中,即使他們面對面地見到了這些孤兒,也會下意識地忽略他們存在的痕跡。
這是典型的干擾型靈能。
可是若想要改變整個港口城市居民的認知,就需要難以想像的靈能強度作為支撐,甚至就連他這個六星救助者也受到了能力的影響,迪亞戈等人的存在也在他的潛意識中被抹除了,他是通過推理等手段,從理智上認識到了這些孩子的存在。
至於剛才的那三人,則完全是通過他才找到了迪亞戈。
「是的,你救了我。」
迪亞戈由衷地說道。
如果不是怪人弗蘭肯的存在,他恐怕也不會知道父神更希望他繼續堅強的活下去。
他剛才聽見了同伴祈禱的結果。
父神希望他們相信醫生,多補充營養,爭取早日康復。
如果這是父神希望看到的,那麼他便會竭儘可能地在這個冰冷的世界活下去。
「那麼現在就是償還這個人情的時候了,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今後恐怕很難再見面了。」
『帝王』說道,「所以在離開這個城市之前,我希望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告訴我是誰讓你們知道了『父神』的存在,並且成為了她的信徒?」
在他看來無論是月蝕教、潮汐教會抑或是這些孤兒們所提到的父神,其本質都是在傳播信仰,這似乎是那些神靈獨有的手段,他猜測或許信徒的數量會讓他們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
「我、我不知道。」
迪亞戈說道,「我就是看見了他們,是那些聲音告訴我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聲音憑空出現在了你的腦海里?」
『帝王』的眼神中忽然間閃爍出了一絲紅光,只是他完全被機械所取代的臉再也不會浮現出任何屬於人類的表情。
他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桉。
這簡單的一句回答卻在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作為經歷過黑暗時代的過來者,這些低語讓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那些被關押進靈能監獄的囚犯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曾經聽到過低語的指引,並遵循了他們所聽到的一切。
而在黑暗時代結束後的多年時間裏,他一直都奔走於「外界」,暗中調查那些低語的存在。
隨着那些囚犯入獄,評議會認為黑暗的時代已經過去,聯合政府即將迎來新的紀元,可是在『帝王』看來,他們所接觸到的只是表象,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低語才是這一切真正的罪魁禍首。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再也沒能打聽到任何關於低語的消息。
似乎隨着那些囚犯的入獄,低語也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