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港的晚上一如既往。
『帝王』坐在海邊的酒吧里,桌上是沿海城市獨有的特色小吃。
從海里新鮮打撈上來的魚類,只需要經過簡單的處理,配合醋和芥末等蘸料,就是銀月港人最喜歡的晚餐。
外出的漁船回歸了,夜幕降臨,反而是這裏最熱鬧的時候。
他不僅品嘗出了海鮮拼盤的味道,連帶着還分析出了所有用料的成分。
即使在舌頭和味蕾也被義體替換後,『帝王』也依舊保留了過去的習慣,他喜歡大晚上坐在酒吧里的感覺,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偶爾還能聽他們提起自己最近經歷過的趣事,在勞碌了一天和朋友一起喝酒吹牛就是銀月港人們的生活。
酒吧的喧鬧每次都讓『帝王』覺得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裏沒有如同監獄般的高樓大廈,也沒有勾心鬥角的職場環境,人們的生活淳樸到了近乎於原始的地步,雖然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他們卻像是生活在兩個平行世界。
在銀月港的這一天,他也聽說了不少關於昆卡的事跡。
事實上,遠征軍的到來不可避免地為這個安靜祥和的港口城市帶來了動盪,響應大徵兵的十有八九都是前科累累的幫派分子,面對銀月港這些沒有自保能力的平民,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很快就暴露出了本性。
但昆卡展現出了他的鐵血手腕。
嚴肅地處理了在銀月港鬧事的人,頒佈了一系列新的法令,並且還通過協助合作的方式,和當地人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銀月港的大多數居民如今已經把他當成邊防將軍來看待了,他們的到來一度幫當地居民解決了海盜的困擾。
就在『帝王』來到銀月港的幾天前,昆卡才率領他的部下剿滅了盤踞在銀月港不遠處島嶼的海盜,他們的英勇事跡在銀月港廣為流傳。
不過這和聯合政府對於這些叛軍的宣傳有着很大的出入。
在聯合政府境內的宣傳中,叛軍在銀月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昆卡本人則更是不亞於埃辛維格的暴君。
輿論似乎也在暗中為未來有朝一日討伐叛軍首領昆卡,拯救銀月港人民於水火之中進行鋪墊。
『帝王』更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
所以他決定待在這裏,不以聯合政府救助者的身份去和昆卡打交道。
不多時,有人走到了他的桌前,入座後拿起他點的小酒,為自己倒了一杯。
「看來你很喜歡這裏。」
這位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人,坐下後便翹起了二郎腿,頗有大姐頭風範的女性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為什麼不考慮在這裏定居下來呢?大家都挺喜歡你的嘖,你怎麼總是喝度數這麼低的酒?」
坐在桌對面的女性名字不詳,鎮上的人都叫她『海鷗』。
和他一樣,都是習慣了代號的人。
她是鎮上唯一的情報販子,也是整個銀月港消息最靈通的人,無論是月蝕教還是巴洛薩集團的動向她都略知一二,據說她年輕時在巴洛薩集團當過傭兵,在商教戰爭結束後便退出了巴洛薩集團,在銀月港定居了。
所以別看她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實際年紀恐怕要比銀月港大多數人都要年長得多。
『帝王』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銀月港的時候。
當時『海鷗』也這麼坐在他的對面,囂張地把長筒靴翹在了桌子上,希望他儘快離開銀月港,因為這裏的人們並不歡迎他這樣的怪人。
這倒怪不了小鎮的居民,『帝王』知道以他現在的形象,任誰見了都會把他當成科學怪人來看待,正因如此,銀月港的人都親切地稱呼他為怪人弗蘭肯。
弗蘭肯是他在中立國行走時用的名字,怪人則是這裏的人對他的印象。
在協助銀月港的人們擊退海盜後,人們終於接受了他。
「我委託你幫忙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先問問你。」『海鷗』的目光忽然間銳利了起來,不答反問道,「潮汐教,你打聽他們做什麼?」
要知道在銀月港,就連最虔誠的月蝕教徒都不會去找潮汐教的麻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