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來到趙城之後,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祭祀。
他在自己的母親的墳前土裏,埋入了一個刻了趙讓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神像,然後舉行了一場小型的葬祭,祭告亡靈,祭告山河,告訴這一方天地,趙讓已經死了,就葬在這裏。
而他在外面早已經改了名字,入天都山的名冊都是寫着趙負雲,在那戒秘壁上面留下的名字,也是趙負雲。
那戒秘壁從某方面來說,自然也有着幫他認定身份的作用。
一個人的身份,除了血脈的獨特性,還有來自於別人的認同,而修行人還有來自於天地的認同。
此時,趙澤手上拿着的齊民戶籍,那是一件法寶,上面被錄下名字的,自然就留下了氣息,不僅如此,他還有趙負雲手印和生辰八字,以及一個出生時留下的手印。
這個指向已經非常的明確與具體了。
不過那山呼民應的『殺』如無形浪潮,朝着這裏匯聚。
聲音越來越大,而這院子前的那些人很多都提着燈籠站在那裏,此時也忍不住在心裏呼應着。
這一股力量,仿佛聚在趙澤的身上,又像是聚在了他手中的驚神木上。
驚神木朝着桌案上落下雲。
「啪!」
天地寂靜。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聽着趙澤最後的決定。
而驚神木拍下的一剎那,那桌上的四尊半人半怪的神像則像是被驚醒了,冥冥之中,似有東西在它們的身上聚生。
神像的模樣是山魈的獸臉,佝僂着身子,手是人的手指形態,卻根根粗壯,腳上沒有鞋子,指節粗大。
身後的燈籠的燈光照到那四尊半人半怪的神像上,可以看到它們在桌上的陰影竟是泛起色彩,與它們身上衣服顏色一樣,並且快速的漲大。
後面的光線沒有動,但是那些影子卻在動,他們似從虛無里凸顯出來,並且快速的飽滿。
隱約之間,仿佛有四個魔神隔着冥冥虛空朝着眾人看來。
它們的目光朝着在場的諸人看來,大夫人蒙茜在這一剎那寒意涌生,她仿佛看到腐爛與死亡,甚至隱隱的聞到了味道,她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貪婪,看到渴望,仿佛想要從擺脫這種狀態,以及匯聚的一身殺意。
她曾聽說過,這些雖然稱為祖靈,但是都已經不是善類,它們的存在介于于祭祀之中,要小心它們,因為它們時刻都想要重活歸來。
若不是法壇對它們禁錮和約束,它們早就已經掀起大災難。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凝視對方。
其他的人都噤若寒蟬,甚至有人渾身發抖,連手上燈籠都掉在了地上。
趙澤卻是一身威儀,他根本就沒有看它們,而是伸手從那箭令筒之中拿出一根『殺』令,朝着桌案前的虛空裏一扔,同時喝道:「祖靈,朱衣何在?」
隨着趙澤這一聲起,四道影子之中,那顯現朱衣色的影子翻起,從平躺在地上翻轉而起,翻轉起的一剎那,身形變的巨大。
而其他的陰影則是都快速的隱去,但是若是仔細看,會發現他並沒有完全的沉寂,隨時都可以再翻起。
只聽那朱衣祖靈開口,發出飄忽又宏大的聲音道:「我在。」
「奉我令,誅殺趙讓。」趙澤斬釘截鐵的說道。
「尊令。」
趙澤的『殺』令拋出,那個身上着深色朱衣的陰影竟是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那枚『殺』令,整個趙城之中涌生的殺機在他的身上迅速的匯聚。
剎那之間,殺機如實質,沖天而起。
只見祂緩緩的轉身,朝着前方那一個荒廢的院子走去。
大家的目光之中,那半人半獸的陰影,走路並不快,陰影似在地上淌過去,那荒廢的小院明明一片黑暗,可是它走過去之時,大家卻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影子進去了,然後消失不見了。
朱衣祖靈進入院子裏,天地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
趙負雲在屋子裏,他手中的燈光原本是可以看到趙澤的,但是在這一刻,突然被一片朱色的陰影給遮住了。
「趙讓,你走吧,像
325: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