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山之中,滿山迷霧,連接天空的雲,天空之中的星辰夾雜其中,像是山里發光的飛蟲。
山像是在天上,像是在星空裏,而星辰和雲霧又像只是在山中。
馮弘師抬頭看着頭頂那一方星空,不遠處是馬三戶與荀蘭茵。
那一方小星空裏,似有星辰動了一下,如一隻藍色的蟲子耐不住了寂寞。
而馮弘師卻是將一切看在眼裏,映在心中,他沒有收回目光,說道:「靜而思動,人動,而天動,天都山靜了這麼多年,突然的變動,引發的天機涌動,讓你們把握住了所以你們結丹,而現在有人以我們天都山作筏,欲丹破成嬰,我們可不能夠為別人做嫁衣。」
馮弘師的聲音之中透着一股凝重,馬三戶的三角眼中,也露出探尋與深思,問道:「是誰?」
「都下城之中出現的是築夢道中的人,而築夢道中的人向來隱秘難尋,無分正邪,這一次突然出現在這裏,絕不是路過,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那就是聽從命令而來。」
「能夠命令這樣的一位紫府境的築夢道士,必定是金丹往上的存在,而我所知道的最負盛名的人,便是夢神老人。」馮弘師眼中有星光在盤轉。
他似乎在極力的想要看清楚星空裏的迷思,看到最後的真相。
「這是誰?」馬三戶沒有聽過。
「你沒有聽過很正常,他活躍的時候也很少人能夠捕捉他的蹤跡,據我所知,他曾人為的製造過很多可怕的事件,從而讓其中的的一些人心生恐怖的惡夢。」馮弘師說道。
「如此修行,當是邪魔,該死。」馬三戶說道。
「該死之人很多,但並不是該死的就一定會死,曾也有人試圖去圍剿過他,但是卻連他的蹤影都找不到,不過,這一次,我聞到了他的味道。」馮弘師說道。
馬三戶與荀蘭茵兩人知道馮弘師為什麼會這麼說道。
因為掌門已經隱入了某種可稱得上道解狀態,他們兩個人曾去看過,只是在那石屋外站了站,便有重重幻象出現,讓他們有一種要墮入夢境之中的感覺。
而這個夢神老人的能力與夢有關,那麼可能是衝着掌門的道解惡夢而來。
他們很清楚,掌門那可是隨着祖師成長起來,是他的道侶,她的惡夢之中會有什麼,誰也不知道。
天都山的秘密,可能都會在掌門的夢境之中暴露,而且,天都山的掌門,豈能夠容他人如此褻瀆?
「這個夢神老人出沒於夢境之中,會不會已經進入了掌門的夢境裏?」荀蘭茵問道。
「掌門的夢境,並無劇烈波動,他一定還沒有進入掌門的夢境之中,而且我們的『兩儀微塵幻滅』大陣,豈是那麼好進的。」馮弘師說道。
「我能夠感覺得到,他還在天都山四處徘徊,只要他一出現,我就能夠發現他。」馮弘師說話沒有多少圈圈繞繞,或故做高深之句,在現在天都山的兩位新晉金丹修士面前也沒有必要。
只見馮弘師伸手點在虛空裏人,指尖有星光如墨,畫成一個圈,那圓圈之中的虛空突然之間變成了鏡面,然後出現了影像。
一片漆黑里,一盞燈是唯一的光明,那燈被人持在手上,照着前面一座廢棄的廟宇,他們知道,那一座廢棄的廟是哪裏,而也知道這個持燈的人是誰。
「負雲師弟這燈不錯,克制那些陰邪是一盞好燈。」馮弘師說道:「荀師妹,聽說這燈是余晨光煉製的是吧。」
「是趙師弟自己出的大部分寶材,請余晨光煉製成的法器器胚。」荀蘭茵說道。
「余晨光擅煉器,實在是可惜。」馮弘師說道。
「待我得空去斬了他。」馬三戶說道。
馮弘師嘆息一聲。
幾個人不再言語,看着那虛空裏的影像,沒有聲音,但是卻可以看到,其中那廟中的黑暗陡然之間變的更加的沉重了,像是水一樣,朝着外面的燈捲來。
那燈光瞬間變暗淡了,像是被水淹沒,那黑暗像是要化為浪潮捲走燈光,只看到翻湧浪花里,燈光閃爍,每一次的閃爍,燈上的金芒都如劍芒一樣刺破了黑暗。
趙負雲能夠感受無數景象朝着自己湧來,他知
222:入廟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