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輕,輕的像是此時趙負雲向前走的腳步,然而他的腳卻像是踩在米符的心上,每一步都在碾壓着。
「師兄,你,你不能殺我。」米符嚇的有些結巴。
他一點跟趙負雲動手的想法都沒有,在自己身邊的虎叔被偷襲到死亡,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這個時候即使是勉強施法,法力肯定僵硬,法術難成。
「為什麼不能呢?你應該早就有取我而代之之心了吧。」趙負雲站定,風自他身後吹來,卻因為他的法力攝住了這一片虛空,從而使得風一入這裏,便失去了方向,在這裏停下了腳步,打着旋渦。
米符說道:「我、我沒有,師兄、師兄,聽我說,山門之中有一門法術,名叫圓光回溯法,可以回溯一定時間內發生的事,如果連續有兩位同門的死與師兄你有關,你會被懷疑,會被調查的。」
趙負雲說道:「你所知道的,我又豈會不知道,圓光回溯法在山門之中有誰會,伱知道嗎?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這一門術的施法條件,一片虛空,便是一張紙,在這裏來來回回行走的人,皆是在紙上作畫。」
「無數的人,無數的畫層疊在一起,想要從中找出你我來,是何其的難。」
「你看,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常在人前微笑,人後琢磨人,我也會,所以,你在梁道子死了的那兩三個月之中,挑動了他們對我的不滿是不是,要不然的話,他們幾個人,不會這樣,也不會在後面再見我時,一個勁的對我道歉。」
「我、我,我沒有,師兄,是你自己在那一段時間,讓大家心生誤會。」米符焦急的說道,他因為說了這麼多話,恐懼稍稍的壓下去,身體轉了轉,便試圖看看怎麼可以逃走。
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兄,表面看上去溫和,總是一副笑臉的樣子,但是心裏一旦做出了決定,便絕不留情。
「他們的性格不是這樣的。」趙負雲說道:「我記得你的家裏,只是坊市之中的一間店鋪的東家,做的是買進賣出的買賣,但你卻可以請來築基修士幫你一起圍殺我。」
「讓我想想,你究竟是什麼人,有多眼子母蟲,這種蠱蟲,沒有什麼戰鬥能力,培育起來卻複雜精細,而且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培育,唯一的作用就是母蟲與子蟲之間能夠形成聯繫。」
「這種東西,是一些隱秘組織和一些盜匪才會有的,從你的行事作風來看,見到好東西,便要搶掠而去,你即使不是什麼隱秘組織,也一定是某支隱藏身份的盜匪成員。」趙負雲分析道。
米符的心在往下沉,辯解道:「我,師兄,你,不是這樣的,我家裏以前是散修,這多眼子母蟲,也是偶然得到的培育之法。」
「你家裏在坊市之中開鋪子,做的是買進賣出的生意,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家的鋪子裏有賣這種多眼子母蟲,你們家裏在隱藏這個東西,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人,能夠培育這個,一定會培育出來賣的。」
米符還想解釋,趙負雲已經笑道:「不必解釋,你我的心中都明白,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像斷案一樣的講究證據,我們師兄弟一場,在此,只能說,請師弟赴死,做了便不必後悔,更不必遺憾。」
話落,只見他劍指一揮,他看到了一抹火光憑空而生,像是他的手指是筆,虛空為紙,以大寫意的方式,在虛空裏塗上了一抹濃重的紅墨。
紅色只一出現,便似沾滿了血的刀光。
這一剎那,米符周身那無形的禁錮,突然鬆開,他像是被捏住咽喉的人,在這一刻可以呼吸了,他大喘一口氣,念頭狂涌,法力隨之涌生,周身玄光如浪疊,朝着那一道火光推涌。
在玄光之中,有一道水符在其中演化,那是他主修的符籙法。
他自己的身體朝後飄去,想要藉機逃走。
然而他自身的玄光法力在與火焰刀光接觸的一剎那,就像是沙土,像是水,而火焰則是真正的刀,幾乎毫無阻礙的,便破開了他的玄光法力。
順着風的縫隙,可見其曲折變幻,眨眼便已經到了面前。
他只覺得身上一痛,是被火灼的痛,這痛不僅是在身上,還是在思感之中。
他的雙眼已經被火焰充塞,什麼也看不到,思感之中,只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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