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一直被這樣掛到了天亮。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期間沒有人來見她,除了那具在面前躺着的屍體,這個屋子裏只有她一個人。
陽光灑進來的時候,門終於被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這個人用匕首割斷了捆着她的繩子,語氣很冷。
「這是那小子給你留下的紙條,呵呵,人已經被我們燒死了。」
說完,他直接離開。
盛眠站在原地沒說話,只覺得腦袋裏「嗡嗡嗡」的響。
頓了好幾秒,她才追了出去,想要追上那個男人。
「你們不是已經拿到了印章麼?」
「要怪就只怪那小子話太多了。」
男人上了一旁的車,不遠處是一堆灰燼,灰燼還有餘溫,裏面是一堆屍骨。
盛眠的身體本就是在強撐,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眼前一黑。
她想要暈倒,卻也知道自己不能暈。
這些人現在把她放了,她必須馬上離開。
必須離開這裏!
她一腳將還在燃着的灰燼踢開,把裏面的幾塊人骨撿了起來。
剩下的,她實在分不清那到底是人骨還是什麼。
她的手因為撿人骨,被熏得黢黑。
而且這堆灰燼的溫度很高,很多地方還有炭火在燃燒。
盛眠扒拉了十來分鐘,確定自己拿完了屬於陸曄的骨頭,才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截布料,將撿回來的骨頭包在了裏面。
其實她對陸曄並沒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只是在禁閉島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小子,他很多時候表現的都很怪異,但盛眠一直都在為他找理由。
比如在這樣的地方生存,有點兒怪異也是應該的。
大概是因為懷着孕,盛眠變得比以前感性了,她以為自己能帶陸曄離開這個地方,能為他解決那個刺青的問題,能讓他成為人上人。
但事實卻是,她什麼都沒做到。
擅自帶他來到中島,害他在這裏喪了命,連一副完整的屍骨都沒撈到。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麻木的拎着這堆骨頭,搖搖晃晃的離開。
她遭受了幾個小時的刑罰,身體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現在只是靠本能在往前走。
*
她一離開,陸曄就從一旁的拐角走了出來,他看着那堆被盛眠扒拉過的灰燼。
灰燼里還有煙霧在緩緩往上飄,她剛剛是用雙手扒拉的,現在手指頭是不是都被燙起泡了?
他的心裏升起一股煩躁,甚至快走幾步,衝出去一腳踢開了這堆灰燼。
那種煩躁猶如一把大火,要把身體裏的水分都燒乾淨。
腦海里又響起她送他那顆糖的畫面。
他從沒吃過糖,小時候吃過的那顆糖的味道是血腥的,苦的。
可能盛眠給的糖是甜的,但是被他給別人了,給了那個傻子。
或許當時不該給出去的。
陸曄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腳狠狠踢了踢這些東西,直到這裏變得更亂,他才喘着氣停下。
站在他身後的一群人不敢說什麼,只是惶恐的低着頭。
陸曄發泄結束了,也就摸着兜里的水母印章。
「k的人在哪兒?」
「十長老,他們分佈在中島和內島,此前傅燕城成為了顧家的階下囚,k大概想要傅燕城,在內島跟顧家起了衝突,雙方交戰,傅燕城在這場交戰中消失了,顧長安帶着家主印跑了,現在顧長安被抓了,顧老爺子也已經到了中島,k的人估計更多集中在中島。」
陸曄還是覺得煩,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水母印章已經拿到了,他該馬上回組織,避免和k的人起衝突。
但是他的雙腳仿佛生了根,腦海里仿佛有一場風暴似的。
直到有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