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憶起了在南平機井房垃圾堆撿到的那枚鏡子,詢問了魚哥想法。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魚哥笑道:「雲峰你神經太敏感了,別老自己嚇自己,那就是一張普通的老鏡子而已,沒事的。」
「但願吧,」我說。
死可能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
我們連夜將馬研究員埋在了石樓後的空地上,這個人這輩子過的太苦了,苦到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就在我們剛剛埋完人時,天空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
小萱頭頂着一塊塑料布,跑來幫我擋雨。
「快進樓雲峰,要不然等下濕透了。」
跟着小萱跑回去,把頭正在門口抬頭看着天空發呆。
咔嚓一聲炸雷!
響聲震天。
把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鐵錢,低聲呢喃道:「每個人從一出生開始就背負着使命,那我們的使命又是什麼」
「我知道!」
豆芽仔大聲說:「把頭!我們的使命就是盜墓開棺!發財摸金!買房買車!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把頭笑着搖搖頭,這時魚哥出來了。
「找到什麼了文斌?」
「我找遍了,三樓也看了,那人最後的遺物,只有這個包裹。」
「打開。」
魚哥當即解開包裹,發現裏頭放了幾個很老式的綠色鋁製水壺,還有個發黃的日記本。
這個日記本,可以看成是當年研究團隊的工作記錄手冊,上頭詳細記載了1966年,他們到了木雅後幹了什麼,研究了什麼。
我們也從這份僅存下來的工作記錄,了解了當年他們研究隊的行程。
當年他們到了木雅後,先聯繫了「雅江團結公社呷拉大隊的大隊長」,大隊長親自帶了兩個人護送他們進山研究。在1966年7月份,他們發現了「巴唐扎金頂墓葬群,」並寫了墓葬考古登記表,這份記錄詳細程度令我嘆為觀止。我們盜了那麼多墓,沒一次做過記錄的。
這份記錄是一份表格,從左到右劃分了「墓號,方向,葬式,長,寬,深,文物擺放位置,備註等等。」
這就是考古和盜墓的區別,在我們這些人眼裏,別說一個破金代墓,就是盜了帝王墓,也不會去做這種東西,太費勁。
這份工作記錄,一直被小心翼翼,保存了39年。
這個我做不到,我頭一次,對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起了敬佩之情,是從心裏敬佩。
如果讓我進考古隊,給我發一把牙刷,慢慢的三天刷一碗土,那對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頭看完了又翻頁。
突然,從日記夾頁中,掉出來一張寸長的黑白老照片。
我湊過去看,駭然發現,照片背景就是在我們之前路過的大磨盤那裏,照片中七八個人穿着長衣長褲,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大磨盤上,只照了個側臉。
把頭眉頭一皺:「雲峰,你看這個人,像不像是我們的嚮導老福?」
「只有側臉啊把頭,有點像又好像不像,照片中的人太年輕了,不能確定,應該不是吧。」我皺眉道。
「這山裏的雨就是這樣,說下就下了,二位在研究什麼呢?」這時老福說着話過來了。
「沒什麼。」
把頭快速將照片收起來,笑着說:「福老弟,你看這場雨什麼時候能停?」 「呵呵,老話說不怕大雨下的急,就怕小雨不喘氣,」老福搖頭:「我看今天夠嗆了,咱們只能在石樓這裏待着躲雨了。」
早上吃完乾糧,那些夏爾巴族漢子無聊,便圍坐在一樓地上,玩一種類似「篩子」的賭博遊戲,彪哥也和他們一塊玩,一幫大老爺們說着聽不懂的夏爾巴族土話,時而大笑,時而大叫。
「反正沒事兒干,來一塊玩啊兄弟?」彪哥招呼我加入。
我簡單了解了遊戲規則便坐下和他們一起玩,還好不是賭錢,要不然我輸慘了,我玩三把輸三把,一直玩到了中午,山裏的小雨還沒停,就這時,豆芽仔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來大喊: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