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哥,那九皇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之前你不是說他就是一個母族沒有什麼勢力,而且還不受寵的王爺嘛。
怎麼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代陛下巡查了?
這可是歷代儲君才有的特權?
不會這位燕王爺是咱大乾未來的儲君吧。」
「讓開,讓開!」
「都滾開!」
「擋我常家的轎子,打斷你們這幫泥腿子的腿!」
前往臨宜府衙的路上。
一頂十二人抬着的四方大轎內。
常胤雄和幾名臨宜當地有頭有臉的士紳,豪強都聚集在這一頂轎子內。
聽着外面家丁的喝罵聲,以及身旁一名身材瘦高,留着山羊鬍,帶着高帽的士紳的詢問,常胤雄捏了捏眉心。
「是啊,常老哥,你給咱們說說啊。」
「咱這幫人可都是跟着你的,你說進,咱就進,你說退咱就退,這節骨點,你可不能瞞着咱們啊。」
隨着那名絮着山羊鬍須,身材瘦高的士紳開口。
轎子裏面,其他的幾名士紳也都相繼開口。
「瞧瞧你們的德行,不就是弄了一個代陛下巡查的帽子嘛,咱都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別說那九皇子,就是當朝的陛下來了,也不能隨便說殺了咱們就殺了咱們吧。」
常胤雄臉色陰沉,一臉鄙夷的看着幾人。
那幾人訕訕一笑。
「那劉成說到底,還是因為沒和咱們借到糧食,這才迫不得已上了山,最後死在了老虎的嘴裏,還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咱這不是怕那位九皇子,藉機發難,刁難咱們嘛。」
其中一人有些訕訕的看着常胤雄。
「沒借糧?就上山?那照你這麼說,他劉成出門被馬車撞死了,還怪那路修的太窄了?
這大乾哪條律法規定,朝廷說借糧,咱們這些士紳就要借糧的?
咱們的糧食都是大水淌來的?
那也是咱們一點點從地里摳來的?
他劉成憑什麼說借咱就借?」
常胤雄不以為然,「再說了,我又不是說沒借他,不是給他說了九出十三歸嘛,他劉成不願意,那怎麼怪到咱們頭上?
況且這大乾律法之中也沒有規定,不讓九出十三歸啊?」
「誒,常老哥,你這麼說,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啊。」
那山羊鬍須的老者聽着這話,眼前頓時一亮。
「什麼叫有道理,而是本來就是如此,咱都是遵紀守法的,咱怕什麼?」
常胤雄翻了翻白眼,衝着幾人招了招手,「待會就.....這樣....這樣....」
聽着常胤雄的吩咐,在場的幾人連連點頭,眼底也漸漸地露出了異色。
府衙內。
一身素袍的趙定靜靜地站在府衙大堂的門口。
身後早已布好了靈堂。
但可惜因為臨宜連日大雪,凍死的牲畜和百姓不知道多少,就是以他趙定王爺之尊想在眼下的臨宜城內,給他劉成搞個上好的棺木也難。
派人去城裏的棺材鋪尋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了一個幾塊薄木板搭建的棺材。
堂堂一個郡守,為了給老百姓弄吃的,帶人上山,還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結果到頭來臨了了,還用這麼一個類似於薄的和木盒一樣的棺材下葬。
也是可悲。
就是趙定看的,心底也莫名的不是滋味。
但沒辦法,臨宜如今的條件就是如此,能尋到這已經是花費不小的力氣了。
只有等着臨宜此次的災情結束之後,才有辦法給劉成重新弄個上老的柳木棺材。
眼下也只能將就將就。
「王爺,那常胤雄幾人來了。」
又坐在大堂裏面等了一會。
旬都尉的身形才漸漸地從府衙外面跑了進來。
「終於來了啊。」
趙定嗤笑一聲,「讓他們進來。」
「王爺,我去。」
還未等旬都尉轉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