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依舊在緩緩向着臨宜城外前進。
趙定靜靜地坐在馬車裏面,撥開窗簾,看着身後那漸行漸遠的臨宜城,目光漸漸有些出神。
此去朝堂有人攻訐嗎?
嗯,有吧。
但做錯了嗎?
也沒有吧。
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自然不謀其政。
況且他趙定是大乾的皇子,做一些有利於百姓的事情,也是於情於理,若是他都敷衍了事,那他如何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這層皮?
至於攻訐?
那就無所謂了....
既然做了那就不後悔。
「王爺,在想什麼?是在想臨宜的百姓?」
青雉的聲音在趙定的耳邊響起。
趙定扭頭一看,小丫頭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想從他這裏看出點什麼來。
趙定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扭過頭,直接靠在了馬車柔軟的坐墊上。
這丫頭,話多一聊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所以索性不如不搭理。
至於她說的?
或許有吧。
畢竟人嘛,誰還不為了點名呢?
更何況他趙定?
嗯,有些低俗。
但他趙定也是一個人!
「沒勁。」
青雉小聲的嘀咕一聲,調過頭去看向一旁的阿冰。
鏘的一聲!
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響起。
青雉頓時有些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一個木頭,一個不愛說話,這一路怎麼過啊?
殺了我吧。」
青雉痛苦的閉上了眸子。
趙定咧嘴看了一眼。
閉着眼睛繼續睡覺。
和一個不能說話,聽不見是聲音的人,有啥可聊的?
一路無事。
過了山區,在一處靠近河邊的平緩地帶,趙定便吩咐隊伍就地安營紮寨。
此去應天。
冀州和應天之間的距離雖然不如幽州和應天那麼遠,但以眼下的速度趕路,想要到了應天,也還需要差不多七日的距離。
與其摸黑走着夜路,倒不如就地安營紮寨,養足了精神,明天繼續上路。
牛不鬥和張三早已經從隊伍裏面消失。
雖然一路上也沒和他聯繫,但趙定知道他們距離自己不會太遠,也就在周邊的附近,隨時提防着可能出現的衝突。
此次鄭衛說的沒錯。
他這次殺了常胤雄,又一口氣連續斬了十幾名臨宜當地的士紳。
雖說這些人都該死。
但站在那些士族的角度上卻不是如此。
官字兩個口,上下勾連,才有了這些士紳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做出囤貨居奇的事情,發着亂世財的事情。
如今他斬了這些伸出來的觸角,那背地裏那些潛藏在暗地裏的利益網,自然對他不滿。
這些人明面上不敢對付他,可暗地裏手段絕不會少。
尤其是在他沒有回應天的這段路程上。
所這一路註定不會太平。
就在趙定洗漱完畢,剛準備進入旬令帶人給他搭建好的帳篷休息的時候,遠處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一陣爆喝聲。
趙定眼神微微一凝。
說曹操曹操到,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急。
他這剛來開臨宜,還沒出了冀州,就有人急着動手了。
「保護王爺。」
營地裏面,旬令聞言,急忙衝出。
雖是夜色,安營紮寨。
但身為大乾最為精銳的建章騎營的都尉,旬令依舊是命人帶甲休息。
所以此刻應對起來,更是幾乎在瞬間便做好了準備。
隨後遠處的密林裏面便是傳來一陣刀兵碰撞的聲音。
不出意外,牛不鬥和張三帶來的那些幽州軍精銳已經和那些潛伏在暗中想要襲殺他趙定的